自从见识了夏鳌棣的易容术,每天只要有时间,凌就跑来他屋里。

夏鳌棣有空的时候就教教她,没空的时候,凌就一个人熟悉墙上的面具。

“二哥,咱俩戴上同一张面具,是不是也不太一样啊?”凌拿着一张小孩的面具扣在脸上。

“哎呀,那张面具尺寸小,你别给我撑坏了。”夏鳌棣走过来,从她手中把面具抢下。

“二哥,你什么意思?”凌气嘟嘟的撅起嘴,“嫌我脸大了是不是?”

“不是。虽然你来了京城之后吃胖了一圈儿,但还能对付着看。”夏鳌棣走到墙边,把那张孩子的面具挂回原位,“不过这张是我在缩骨时戴的,所以尺寸特殊的小。”

“你才对付看呢。”凌冲他做了个鬼脸,“人家好看着呢。”

夏鳌棣闻言一笑,转身走到桌边,低头摆弄着什么,“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面具是跟着脸型走的,即便是同一个人戴,有时候拉扯的程度不同,也会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那这百八十张,我不得记到天荒地老啊?”

“哈哈,哪有那么难?”

“你还一直在做新的。”

“最近没做新的,做的是这个。”夏鳌棣站起身,指尖挑着一条肉色的假皮,“过来,给你试试。”

“啥东西啊?”凌虽然不知那是何物,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夏鳌棣撩起她的刘海,把那块假皮抹了点特制的糨糊,贴在她额头的疤痕上,“你看,这样盖住,就看不出来了。”

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啊。”

这条疤痕跟了她七年,一下子看不见了,她觉得额头空荡荡的。

“什么叫别扭!你没有这道疤好看多了。”夏鳌棣伸指弹了一下她脑门儿,“别看就这么一条,比做整张脸费劲多了。不能太薄,不然疤会从后面透出来。也不能太厚,厚了就显得你额头凸出一块。还要考虑到浆糊的颜色和你的肤色,粘上之后尽量与周围皮肤融合在一起。不过粘牢之后最好拿粉盖一下,尤其是边缘。”

“二哥,你太有学问了。”凌略微顿了顿,“不过,什么粉?怎么盖?”

“你有胭脂水粉吗?”

凌摇了摇头。

“没有?啧,夏虫不可以语冰。”夏鳌棣摇摇头,“这样,我先拿我的东西给你演示一下,稍后你自己去市集照着样子买几盒。”

“世叔他们不让我出门。”凌撅着嘴。

“等二哥替你说情去。”

“嘻嘻,二哥,你对我真好。”

“东市有间珍妍斋,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可我不喜欢有香味的东西。身上擦那么香,藏身的时候太容易暴露。”

“哈哈,你想问题的角度还真是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别人喜欢香味还来不及呢。”夏鳌棣想了想,“珍妍斋应该可以定制无香的胭脂水粉,不过会贵一点。”

“你这些都是在那儿买的吗?”

“不是。我的用量太大,都用珍妍斋就坏了,俸禄再多一倍都不够花。”夏鳌棣顺手拿起根烧黑的细木棍,给凌描了描眉,“你眼睛长的太英气,眉毛细了压不住。这样是不是好看点儿了?”

“哇,立刻就不一样了,太神奇了!”凌由衷的赞叹道。

夏鳌棣又摆弄了一会儿她的脸,“对了,你功法里的弱点,我跟老三之前给你指出的那几处,听明白了没有?”

“你们都讲的特别清楚,我一听就会了。”

“听明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练熟。”

“三哥教的剑招我已经练熟了,不过你教的吐纳换气和迷踪步,我还不太熟练。”

“放你出去之前,你得先把轻功练好。一旦遇到高手,起码保证跑的掉。”

“嗯嗯,没问题。”凌对着镜子又照了照,然后跳到墙边拿起那个刚做没多久的美人面具,“二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把这个借我戴就好了。”

夏鳌棣走上前接过来,摇摇头说,“还是你本来的样子好。”

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忧郁,夹杂着失望和无奈,仿佛寻常男子对意中人的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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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名衙差突然来到太傅府找聂阳天。

“大人,我出去一趟。”聂阳天换上官服,“京城西郊发现两具尸体。虽然还未确认身份,但怀疑其中一人是通缉的五人之一,‘大力开碑手’余欢。”

“去吧,多加小心。”李太傅点点头。

“大哥大哥,带我去呗。”凌一把拽住他,“秦先生和袁先生都说,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

“不行,现在出门有危险。”聂阳天捏着自己的袖子往外扯,还不敢使太大劲,怕扯坏了。

“尸体能有多危险?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尸变不成?”凌一边抓紧了不撒手,一边扭头跟李太傅恳求道,“世叔,您就让我出去转转吧,我在府里都快憋疯了。”

李太傅犹豫了一下,“怀仁啊,她现在出去有没有事?”

凌一看,有门儿,赶紧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三哥。

沐怀仁淡定的跳过她的眼神,“大人,这一趟倒是没什么危险,但正常人,哪有看尸体解闷的?”

李太傅想想也是,“这样,你要是实在无聊,就陪世叔下盘棋吧。”

“不要,世叔。您又不是不知道,琴棋书画,我占个‘武’字。您就不怕跟我下棋,自己也越下越臭啊?”凌一边说,一边攀住聂阳天的胳膊。

“哎,哎,男女有别懂不懂?”聂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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