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骏体内,是什么蛊虫?”季沧海问。

“不知道。”凌霄摇了摇头,“苗疆用蛊的村落不止一处两处,驯养的蛊虫种类更是成百上千。我所在的村寨因为蛊神的关系,更精于排解疑难杂症。所以,能让斑斓虫怕成这样的,就算同样出自苗疆,只怕也是别村之物。”

“那你可有办法,知道那蛊虫的功效?”季沧海又问。

“没办法。”凌霄仍是摇头,“除非李诚骏或者施术之人肯说,否则就算侥幸把蛊虫取出,也要内行之人研究十天半个月,才有可能知晓其功用。”

“内行之人?”季沧海微微皱眉,“你不行?”

“当然不行!”凌霄一脸的无辜,“能在李诚骏身上下蛊的,必定是个高手。而我在苗疆那几年,大部分时间病得浑浑噩噩,根本没办法学蛊术。即便后来有了斑斓虫,我也不过是学了些饲养和驱蛊的粗浅本领,和寨中十岁小童的程度差不多。”

季沧海仍不死心,“那你认识的人里,有谁能解决此事?”

“没有。”凌霄回绝道:“蛊神他们都在苗疆找寻斑斓虫,我怎么可能为了个李诚骏,断送自己仅有的一线生机?季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时,正巧乐毅和梅昭从库房回来,季沧海也就没再往下问。

“看看怎么样?”乐毅先递过一把扇子。

凌霄看了看扇骨的材质,扇面的图案,又学着沐怀仁的样子把玩了几下,然后满意的说:“挺好,跟原来那把不差上下,多谢了。”

梅昭递过一柄长剑,“丢的那把有什么记号没?要是这把不合适,我就让人去无量山庄查缴的东西里再找找。”

“别别别!”凌霄连连摆手,“他好不容易诈死埋名,再用回原来那把剑,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啊?”

“哎呦,瞧我糊涂的!”梅昭一拍自己的脑袋。

季沧海忍不住讽刺道:“有一点我是真的羡慕李承安,起码他手下人都有脑子。”

梅昭面露羞愧之色,低下头去。

凌霄偷偷撇了撇嘴,说道:“季大人这就有点儿得陇望蜀了吧,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季沧海正写着什么,忍不住停笔问道:“此话怎讲?”

“如果可以在太傅府里挑一个人做自己的手下,季大人想挑谁呢?”凌霄笑着问:“我三哥吗?”

季沧海露出个奇怪的眼神,不置可否的说:“那又如何?”

“手下人聪明有聪明的缺点。”凌霄说:“比如大人受伤那次,如果我三哥在的话,一定会立刻找人顶替大人,绝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更别说下跪了。”

梅昭抬起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乐毅也微微露出感激之色。

季沧海瞪了她一眼,冷哼道:“送客。”

“是!”乐毅推开门,“凌姑娘请!”

“告辞。”凌霄跟着往外走。

“等等!”季沧海忽又把她叫住,“今日躲过去的那个问题,回去立刻想答案!”

“哦,为何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嘛,知道了。”凌霄答应一声,向宫外走去。

若不是季沧海提醒,她几乎已经忘了此事。而且她实在想不明白,眼下既要查证献艺阴谋的幕后主使,又要解决李诚骏体内的蛊虫,还有鬼市的余波未了,为何对方非要抓着这些细节不放呢?

乐毅边走边劝:“我的小姑奶奶,下次能不能少说两句?你认识咱家大人这么久,也该知道他的脾气了,何必每次都顶嘴呢?”

“喂,你个没良心的,我那不是替你跟梅昭抱不平嘛。”凌霄撅起嘴。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你也该明白,咱家大人跟你一样嘴硬心软。他平时刺我们两句,也是为了我们好。”乐毅说。

“好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还有,你别老‘咱家咱家’的。”凌霄白了他一眼。

乐毅笑得贼兮兮的,“上车吧。对了,你要去哪儿,去东市还是直接回太傅府?”

“回府。”凌霄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大半日,我也累了。”

“那就好。”乐毅点点头,“我们送你去哪儿都行,倒不是嫌麻烦,就怕你身上有伤,东奔西跑的太辛苦。”

“数你会说话!”凌霄笑着钻进马车,又从车窗探出头来,“你回去吧,让他们送我就行,你家大人肯定有正事要商量。”

“还是咱家凌姑娘善解人意!那我就不远送了。”乐毅挥手让马车前行,最后又提醒道:“大人嘱咐你的事,可千万别忘了!”

“哦。”

乐毅回到偏殿时,季沧海已经写满了两页纸,正一边检查一边问梅昭:“你以前不是反对得最激烈嘛,怎么被她说了两句好话就改变主意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梅昭赶紧低下头,“我只是觉得,她跟李诚骏的对话不像装假。”

乐毅趁机解围道:“大人,属下也有一事不明。跟这只小狐狸相比,咱们直接同太傅府合作岂不更好?”

“你竟能问出这个问题?”季沧海把纸折起,揣入怀中,“你觉得,太傅府会听命于左卫吗?”

“应该……不会,属下明白了。”乐毅说。

“不,你不明白。”季沧海摇了摇头,“能问出这个问题,证明你动过脑子了。”

“啊?”乐毅略显不安,不知道他家大人说的是不是反话。

“你们觉得,放眼整个天下,李承安肯听命于谁?”季沧海问。

“依属下看,太傅府只会听命于圣上一人。”梅昭说:“可这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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