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2)

&ep;&ep;它比金钱关系还不牢靠。

&ep;&ep;程心自嘲地笑，在恍惚中驾车，错看红绿灯，酿出意外。

&ep;&ep;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医院，也不知道病床前怎样出现两个妹妹的身影。要知道，自阿妈死了之后，她们三姐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夸张一句，哪怕在某个旅游景点碰上了，都未必认得出，认出了，程心也未必跟她俩打招呼。

&ep;&ep;俩妹妹有联系程心的，短信企鹅微信视频什么的，越来越先进，只是程心的回应实在惨淡。妹妹们自述近况，当大姐的听了就听了，不曾放心上。

&ep;&ep;严重车祸，导致程心脖子以下瘫痪，勉强能看能听，不能说不能动不能吃。

&ep;&ep;两个妹妹轮番照顾她，更多的时候，是她俩坐在一起陪程心聊天。

&ep;&ep;她俩聊起许多往事，小时候大时候，病床上的人却难以记住哪桩归哪桩。

&ep;&ep;程心僵硬地看着两个妹妹，尚有能力判断，大妹长得标致，遗憾脸上有个显眼的疤痕，不知是否这个原因，她至今未婚，为人寡言安静。小妹当妈了，儿子又学小提琴又学英语，将来要出国的主。她说把儿子送去一个破雅思培训中心学习，程心想笑，花那么多钱，就不能找个好的培训中心吗？非要去个破的，富会玩。

&ep;&ep;可程心笑不出，她连最想哭的表情都做不来。

&ep;&ep;无法计算大妹小妹在程心跟前晃了多少天，她俩好像不用上班，没有消失的时候。而大家所说的话，想笑的时间，比过去一起相处的都要多得多。

&ep;&ep;俩妹妹天天鼓励程心，说等她康复后，三姐妹就一起去旅行，法国的普罗斯旺，英国的白崖，丹麦的美人鱼，还有挪威的极光，统统不能错过。阿爸阿妈留给她们的钱，大妹一直在打理，利滚利收息加分红，好大一捆了，够她们环游世界。

&ep;&ep;俩妹妹又劝程心争气，以后要在前夫面前潇潇洒洒，活得比他好。

&ep;&ep;听着这些话，程心特别黯然，她到底不争气，人至将死。

&ep;&ep;断气前，她连呼吸都痛，很累，很辛苦，相信死了会舒服很多。

&ep;&ep;大妹小妹在耳边撕喉哭喊，“大姐大姐”地叫。

&ep;&ep;程心想告诉她俩，别喊了，她不配。

&ep;&ep;突然，一声疾呼的“程心”闯了进来。

&ep;&ep;程心几乎合上的眼猛地睁开，看到天花板下冲出一张焦急又悲伤的男人脸。

&ep;&ep;她茫然了。

&ep;&ep;他是谁？

&ep;&ep;顾不得那个男人是谁，阿嫲阿爸阿妈已经在另一边朝她招手。

&ep;&ep;他们训斥长女没有好好照顾两个妹妹，枉为大姐。

&ep;&ep;程心执袖擦了擦脸，终于能哭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8月开张新文《爱上你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求收藏。

&ep;&ep;第2章第2章

&ep;&ep;有人在程心耳边窃窃私语。

&ep;&ep;“二姐，快叫大姐起床！”

&ep;&ep;“唔……我怕被她闹。”

&ep;&ep;“她再不起床，阿嫲就要走了！”

&ep;&ep;“那你叫？”

&ep;&ep;声音嘎然而止。

&ep;&ep;实情程心已经醒了，不过大妹小妹清嫩脆生的声线陌生得仿如梦境，她分不清现实，所以索性闭目假寐，继续纹丝不动。

&ep;&ep;1994年五月，曾经无比嫌弃、要带俩妹妹上学放学的那一年，程心回来了。

&ep;&ep;今日是回来的第三天，适逢五一假期，头两天都在发懵，徨恐得无法入睡。昨晚算是接受了事实，快天亮了才好不容易睡着，此时此刻却被两个妹妹吵醒。

&ep;&ep;腹部传来痒感，程心在被单下伸手挠了挠，痛快舒爽。

&ep;&ep;小妹眉精眼企，见被单轻挪就认定大姐醒了。她伸出小食指，戳了戳程心的脸。

&ep;&ep;程心顺势睁开眼，慢慢适应视野。影象清晰后，入目的是一方灰白蚊帐顶，再是污黑的斜屋顶，屋顶用瓦片堆砌，方正的泥瓦片一块叠一块，鱼鳞般往上攀爬。外面的阳光化成银针，从瓦砾之间的小孔一根根刺进来。

&ep;&ep;“大姐快起来吧！”

&ep;&ep;小妹的喊声在耳边唐突响起，程心吓了跳，转头侧目，瞪了一眼扑上床的小妹。小妹怏怏退下去，躲到大妹身后。

&ep;&ep;大妹握着半个苹果，表情憨憨，望着程心不说话，肥肥白白的苹果脸顶着个蘑菇头发型，衬得她身后探出脑袋的小妹又黑又瘦。

&ep;&ep;两张稚嫩的脸孔，伸手可及，却陌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