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运气不好。”霍泉微弱地摇着脑袋说。

&ep;&ep;程心急了:“怎么不好?!你是高考状元,名校毕业,娶的老婆又漂亮又有本事,在建设局做得风生水起,你很厉害很幸福的知道吗?如果你这都叫运气不好,那谁好?!”

&ep;&ep;“郭宰。”

&ep;&ep;“你傻的?!他那种身世好个屁!他运气一点都不好,但他撑下来了,你运气比他好,你会比他撑得更远的!”

&ep;&ep;“你骗我。”

&ep;&ep;“鬼得闲骗你!你不要自暴自弃!不要矫情!往好的看往好的想!听见吗?!”

&ep;&ep;霍泉看着她,眨了眨眼皮,程心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生怕他的眼皮眨下去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ep;&ep;幸好他抬起来了,而且往后昂了昂脑袋,将视线抬高了些,看清了程心的容貌。她头发乱糟糟,没有了平日的精致,脸上不知在哪里蹭了灰,一块一块污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他,一眨不眨的,也许怕一眨眼他就会死。她脸色很差,比他刚来到天台看见她的时候还要差。

&ep;&ep;霍泉问:“你刚才讲的话是不是真的?”

&ep;&ep;程心以为他指运气好的那些话,拼命点头。

&ep;&ep;霍泉:“为什么?我真的对你不好吗?”

&ep;&ep;他从来不这样认为啊。她不愿意提小时候的事也就罢了,可长大后的事呢?在锦中的时候,他帮她买饭买宵夜。她升上高中,他特意将她安排到蔡老师的班里,托他最信任的蔡老师多多关照她的学习,不然的话,以她当时的成绩水平,能在最后考去执大吗?后来他放弃喜欢的海关工作,到省城的建设局与一帮衣冠禽兽为伍,还不是为了与她亲近一些?她要跑的项目,试问哪一项他挡过路?哪一次他为难过?她公司要上市,他鞍前马后帮忙协调和推动,他可曾要过她一声感谢?就连她身体有恙,被郭宰嫌弃,闹分手,而他有没有嫌弃过?放弃过?

&ep;&ep;他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做得不好的是她,她选择性无视,将他一心一意的付出轻飘飘地否定,践踏。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何止十多年,凭什么要他甘心?

&ep;&ep;程心被问哑了,张着嘴说不出话。霍泉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眼里不多的光全投给了她。

&ep;&ep;好一会儿,程心才说:“很多时候你对我很差,我忘不了。”

&ep;&ep;“什么时候?”

&ep;&ep;“你明知故问。”

&ep;&ep;“我要你讲给我听。你不想听我解释?”

&ep;&ep;“那等你伤好了,我再一条条跟你算账。”

&ep;&ep;霍泉扯了扯唇角,心里明白着,不再追问了。他轻声说:“你很恼我?”

&ep;&ep;程心点点头。

&ep;&ep;“不可以原谅吗?”

&ep;&ep;“等你伤好了,我再考虑原谅不原谅。”

&ep;&ep;“呵……”霍泉忍不住苦笑出声。

&ep;&ep;“你别这样笑……”

&ep;&ep;“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咒我死。”

&ep;&ep;“……”

&ep;&ep;霍泉捉了捉她的手,笑问:“如你所愿,好不好?”

&ep;&ep;程心冲着他喊:“不好!”

&ep;&ep;“不如,不如我下一世做你的儿子,”他眼里闪动着轻弱的光,憧憬地说:“这样的话,不管我做什么,做错什么,你都一定会原谅吧。”

&ep;&ep;“呵呵……”程心失笑出声,声音沙哑僵硬。

&ep;&ep;霍泉松开她的手,程心问他要做什么,他不说话,手抬至颈项处,扒开衬衫领,掏出一段细细的红绳。

&ep;&ep;红绳的末端系着一个翡翠平安扣,左右地来回晃动,似是不会发声的风铃。程心记得,他在高中时就戴着它。

&ep;&ep;他用力一扯,扯断了红绳,递给她。

&ep;&ep;“我不要!我不要!”程心恐慌地说。

&ep;&ep;“乖,拿好。”霍泉将平安扣塞到她掌心。

&ep;&ep;平安扣温温乎乎的,带着他身体上的余温,又沾了他手上的血液,变得有些黏糊,落入程心的掌心后,仿佛粘住了,令她无法拒绝。

&ep;&ep;她低头对着沾染了血的平安扣发愣,堕入了虚浮绝望的状态,哪怕天台门外传来打砸的声音,也激不起她的斗志。

&ep;&ep;“心心……”霍泉唤她,她也没有反应。

&ep;&ep;“心心……心心……”他再唤,她才稍稍动了动脑袋,想回应他。这时后脑勺突然被什么扣住,压逼着她的脸往前倾,未来得及思考,她的唇就被霍泉吻住。

&ep;&ep;程心瞪直了眼,视线却模糊得很,看不清眼前他那双半眯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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