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结婚不合适。”端木易看着咖啡杯说。

&ep;&ep;罗珀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委屈地说:“我没催着你娶我啊,你怎么就烦我了?”

&ep;&ep;“我必须结婚了。我今年都41了,再不结,孙子都耽误了。”端木易说。

&ep;&ep;罗珀无辜地看看他,说:“那就结吧,我什么时候都行。”

&ep;&ep;见跟她实在是讲不通,端木易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说:“我已经和小晴登记了,十月一举行婚礼。”

&ep;&ep;“什么?”罗珀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认为自己听错了,问:“你登什么记了?小晴又是谁?”

&ep;&ep;端木易抬眼看了看她,说:“小晴就是我相亲的那个高中英语老师,上周去民政局办的结婚登记,从法律上来讲,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ep;&ep;轰!一个闷雷加闪电劈在罗珀的头顶,直接就懵了。不言不语地坐了半分钟,才喘出气来。罗珀的腹部突然绞痛起来,肠痉挛了。脸色煞白,大颗大颗的汗珠儿从额头冒出,鼻翼两侧也是细小的汗珠儿。想要喝口咖啡压一压,无奈两只手抖得不成个儿,根本拿不住杯子。

&ep;&ep;只好一只手捂着肚脐,一只手担在桌子上,把头俯在臂弯处,断断续续地问:“你一直在和她交往么?”

&ep;&ep;端木易看她情况不是很好,有些担心,伸手去扶她的头,问:“不舒服么?”

&ep;&ep;罗珀把头艰难地挪了挪,躲开他的手,气若游丝,说:“肚子疼……歇会儿就好了……”

&ep;&ep;端木易看事已至此,干脆就痛痛快快地全说了吧:“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儿,所以,我们到目前也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她是独生女,重点高中的任课老师,30岁,她爸爸是省人社厅副厅长,妈妈是市人民医院的人事处长……也都催着她结婚……我们……”

&ep;&ep;“不要说了,端木哥哥,”罗珀硬撑起身子,冷汗已经浸透了她后背的衣衫,面如死灰地说:“我都明白了,我先回去了,有点不舒服。”

&ep;&ep;说完,起身就往咖啡店外走去。端木易在后面喊:“要我送你么?”

&ep;&ep;罗珀没回头,也没应声,只是捂着肚子慢慢地往前走着,上午出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已是阴云密布,马上就要有场雷阵雨。云层越来越低,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风起了,毫不留情地呼呼刮着,马路上被丢弃的塑料袋让风席卷着漫无目地狂飞。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小跑着寻找避雨的场所,罗珀没有慌乱,慢慢悠悠地走着,她的腹痛已经让她不能够思考,雨,想下就下吧。

&ep;&ep;乌云已经把天空完全遮住,明明是中午1点来钟,看上去却似暗夜般漆黑。突然,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天幕,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那声音惊天动地,路边停着的电动车被震得吱吱报警了。

&ep;&ep;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越来越密集,满头满脸地把罗珀包围,浸透。狂风大作,树枝使劲地鞭打着四周,群魔乱舞,路上已经少有行人了,极个别的也是飞奔而过,都躲了起来,只有罗珀满脸雨水混着泪水漫无目的地顺着路边往前走着。

&ep;&ep;偶尔,路边会有人喊她:“姑娘,进来躲躲雨再走吧。”她没有回应,因为她根本没有听见那人的话语。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脚下一崴,高跟鞋跟卡进了砖缝里,她就跌坐了路边,眼见着脚脖子就迅速肿了起来,疼啊,真疼啊,疼死了!

&ep;&ep;罗珀坐在泥水里呜呜地哭起来,越哭越大声,反正也没人认识她,都在躲雨,路上没有别人,哭声被雷雨声遮掩了过去,微不足道。

&ep;&ep;哭了好一会儿,她爬到了路边的报亭伞下,拉开随身带着的拎包,拿出手机,给李唐拨通了电话,呜咽着说:“我脚崴了,走不了路,你来接我吧。”

&ep;&ep;李唐问:“你在哪呢?”

&ep;&ep;“我不知道。”罗珀哭着说。

&ep;&ep;李唐说:“走个路也不长眼!我这上着班呢,还得去接你!你发个定位给我!”

&ep;&ep;罗珀就发了个定位给李唐,窝在报亭前的地面上等着。

&ep;&ep;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大越野唰停在了路边,副驾驶的门被推开,李唐从里面喊:“上车!”

&ep;&ep;罗珀哭着嚷:“脚疼,起不来。”

&ep;&ep;“操。”李唐骂了句,从车上下来,跑过来,抱起她放进副驾驶座上,又转到驾驶室那边开门进入,扭头看着妆容狼狈,眼圈跟熊猫似的罗珀问:“下这么大雨你不呆家里,跑外边浪什么呢?”

&ep;&ep;“他登记了。”罗珀斜靠着车门,失神地说。

&ep;&ep;李唐随口问:“谁啊?”

&ep;&ep;“端木易,”罗珀说:“和他相亲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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