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端木易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清丽的看似弱不禁风的新婚妻子,讶异地问:“你对待婚姻为什么会是这么一种态度?”

&ep;&ep;“那你想要我什么态度?”柳若晴笑着,看起来很轻松,说:“余生很长,生活乏闷,我们每一个人不都应该跟自己真心爱着的人生活在一起么?我和她彼此相爱了整整8年,我们在一起可以说是天造地设,各方面都很完美。她可以让我笑,可以满足我所有的需求,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她,根本就不可能装下其他人。但是,现实又是怎样的呢?法律不认可我们,我父母不接受她,很多闲得蛋疼的人会对我们嗤之以鼻。”

&ep;&ep;端木易并不知道柳若晴口中的ta,其实是“她”。

&ep;&ep;看到端木易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听自己讲,柳若晴干脆也不想再避讳,又说:“可我就是爱她啊,我根本放不下她。人都是有趋利性的,包括你在内。你选择和我结婚,难到就是因为真心爱我么?我猜测,甚至于你都不一定真的喜欢我。你跟我结婚,是因为这个婚姻对你有利,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我有什么错?咱俩的婚姻本就是个交易,既然是个交易,就不可能完全随了哪一方的心意,咱俩必须要谈判,然后彼此做出妥协,找到一个可以折中的办法,达到共生。”

&ep;&ep;“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有爱人?”端木易问。

&ep;&ep;“我说了你还能跟我结婚么?再说你不也没坦白你自己的情况么,彼此彼此。你只是问我能跟你结婚么?能啊,有什么不能的。所以,我就答应了。”柳若晴拎着包,歪着头,很无辜地说:“而且,婚姻的模式有很多种,你难道有个范本可以当教课书么?之所以你现在接受不了,是因为你在心理预设的那个婚姻模型和我给你的模型不符合。但是,对不起,我有我的人生规划,我能给你的这个婚姻就是我建构的模型。你还别说咱们刚刚领证,就是那些过了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夫妻,婚姻徒有其表的也比比皆是啊,大多数人都是在婚姻的围城里得过且过,对外还佯装着浓情蜜意,比如我父母。你能说他们是欺骗么?那就是人家对婚姻的理解和选择。”

&ep;&ep;今天的一连串打击,已经让端木易不太能够思辨了,转身往后走去,来到客厅沙发前,把自己埋了进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瘫软下去,问:“简单说,你就是只想跟我领张结婚证,咱俩没有夫妻之实,是吧?”

&ep;&ep;“是的,”柳若晴平和地说:“对外呢,咱俩就是夫妻,我的父母就是你的岳父母,你可以依仗他们实现你的一切奋斗目标,我也不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只要别让我父母在人前难堪就行。当然,你也不能干涉我,我呢,也可以借助你这个保护伞,去和我的爱人过我喜欢的生活,实现我的一切小确幸。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如果你能接受,咱们就这样友好共生下去,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一年后可以协议离婚。”

&ep;&ep;端木易把头垂下,没有回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已经完全出离了他对生活、婚姻的理解范畴,不得不说,他和柳若晴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论是家庭出身,还是生活环境以及意识形态。他们两个的三观完全不符合,一个太老旧,一个又太新派,但是,孰是孰非呢?不好说。

&ep;&ep;柳若晴刚想出门,手机信号响起,她拿起一看,是王者笑打来的,连忙接通,对方问:“你怎么还不下来?我这屁股都坐麻了?还没跟他说明白么?”

&ep;&ep;“已经都说开了,我这就下去。”柳若晴回答。

&ep;&ep;“用不用我们几个上去接你?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王者笑不太放心。

&ep;&ep;“不用,就光聊天呢,你们都别上来了,”柳若晴说:“他家可小了,又寒酸,你们上来都没地方坐。我也是醉了,以前一直以为医生挣钱挺多呢,现在才知道,比我们老师也多不了哪去,都是贫苦人家呢。”

&ep;&ep;“你还贫苦人家?”王者笑说:“我好几套房子供你住着,天天跑车接送你,要包给包,要出国就出国的。”

&ep;&ep;“我是说我自己挣那俩钱太贫苦,你的钱又不是我挣的,我的幸福生活都是你带给我的呢。”柳若晴说着就打开房门出去,到了电梯间。乘电梯下楼跟着王者笑的跑车回自己复式房去了。

&ep;&ep;端木易在婚宴上喝了太多酒,又让末末吓丢半条命,然后接着让柳若晴泼了盆冷水,整个人的魂魄就散了,躺在沙发上就没再起来,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就发起了高烧,39度,人都烧虚脱了,自己晕晕乎乎地找了两片退烧药服下,爬到卧室床上,又睡了一整天。

&ep;&ep;他生气么?也没多生气。他难过么?也没多难过。就是感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理不清个头绪,心里暗骂:“女人,真操蛋!就这样吧,以后老子还不找了。爱谁谁去!”

&ep;&ep;端木易婚宴结束之后,日子归于了平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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