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打开门后,转动轮椅走出去。

电梯不能坐,楼梯间却被人挤满。

时苏看着走廊尽头冒出的浓烟,额头急得不停冒冷汗。

她抓紧扶手,尝试一点点往下走。

可人群熙攘,大家都很害怕,也很着急。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撞了她一下。

时苏瞬间从楼梯上滚下去,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双腿沉重,浑身关节酸痛。

腰疼的让她根本站不起来。

浓烟越发逼近,她双手颤抖的捧着脖子上戴着的黄色口哨。

在这个纷乱的夜晚,用尽力吹响。

口哨的声音很刺耳,很清亮。

所有路过的人都听见了,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拽她一把。

时苏的口哨声断断续续,眼泪滑落在地板上,她额角青筋暴露,唇瓣颤抖着继续吹动。

这是她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口哨声响在整个楼道里…

人们都跑出去了……

时苏眼前笼罩着浓烟,她再没一丝力气,口哨从唇边滑落,她终是闭上了眼睛…

男孩有些局促,目光真挚看向自己。

“今晚月色很美!”

我也喜欢你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要只属于我一人,该多好……

秦沂舟和莫郇下飞机后,直接打车前往那家酒店。

却是离得远远的,便看见发黑的浓烟。

“那是…”

秦沂舟说话时声音都变了。

莫郇也紧张的攥着双拳,却见出租车司机很是自然开口。

“昨晚发生了一场火灾,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子把酒店窗帘给点着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后座又瘦又高的男人顿时跑出去。

莫郇连忙跟在后面,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抹不好的想法。

秦沂舟抱着那抹雏菊,像个傻子般在路上狂奔。

他看到警戒线后,立刻冲过去,眼眶通红的大喊。

“时苏!时苏!”

周遭站着很多人,应该都是从酒店里跑出来的。

秦沂舟不停找寻,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言儿。

又过了一会儿,火警们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来。

秦沂舟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莫郇适时扶着他往前走。

只见那被浓烟熏得发黑的尸体,依稀能看出模样。

黑红色的毛线帽,明黄色的口哨。

莫郇目光一转,将眼泪生生逼回去。

可身边的好友却是骤然发出一声悲鸣,那是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声音,过于痛苦,过于绝望。

秦沂舟扑上前,死死抱着发黑的尸体。

他泛青的双手交叠起来,不停做着心脏复苏的动作,随后又给时苏做人工呼吸。

眼泪迷糊了视线,秦沂舟还在拼死拼活的大喊着她的名字。

却再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莫郇站在身后,将脸移开,眼泪却不受控的掉落。

秦沂舟疯了,彻底疯了,他将时苏的尸体抱起来,嘴里不停念叨。

“言儿别怕,辞哥带你回家!”

“秦沂舟!时苏死了!她死了!”

莫郇看不了好友发疯的动作,便大喊着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可眼前人却骤然停住脚步,通红的眸子看向他,逐字逐句。

“让开!”

秦沂舟花了一笔巨款包机,带着时苏的尸体飞回滨城。

他在停尸间不吃不喝,抱着时苏的尸体待了整整三天。

莫郇怎么也劝不动,直到看见邵遇临走进来。

邵遇临状态也不怎么好,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身形消瘦不少。

他先是将目光落在沉静入睡的时苏身上,随即才将视线转向秦沂舟。

一拳头抡过去,秦沂舟瞬间倒在地上。

莫郇想上前拉架,可秦沂舟和邵遇临却像是不死不休的打,拳拳到肉,都恨不得打死对方。

他便只好后退一步,帮着看护时苏的尸体。

“秦沂舟,要是没有你!时苏她怎么可能会死?要是你不动小芷的墓碑,我就会在那里陪她,就不会发生惨剧!”

秦沂舟脸上青紫一片,邵遇临也没少挨拳头。

“你不知道她是病人吗?为什么要带她去洱海,为什么要同意她出院!如果你没带她走,我早都找见她了!”

又是一番纠缠,最后俩人都打到筋疲力尽。

他们躺在地上,邵遇临将一张照片从怀里掏出来扔给秦沂舟。

“你既然要和尹蔓结婚,为什么还要继续招惹时苏?”

秦沂舟双手颤抖的拿着那张照片,只见上面是他和尹蔓的婚纱照。

“如果不是这个,时苏还会留在滨城医院里治疗。”

听到邵遇临这样说,秦沂舟顿时发出了似笑非笑的哭声,他哑着嗓子,心痛到快难以呼吸。

他将照片挡在眼前,眼泪却簌簌掉落,伴随着他的抽噎……。

这是他还没遇见时苏之前,和尹蔓闹着玩拍的婚纱照。

不曾想,竟然沦为最后杀死时苏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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