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伤初愈,急切连斗褚天剑、荤顿,再加上长途奔走,绕着偌大一座建业城走了半圈,哪里是这如狼似虎般的两员大将对手?

三人战到百合,庸良一锤打在这符剩文左肩,登时把肩胛骨打得粉碎。符剩文怒吼一声,声振寰宇。文峰本是符剩文属下,素来知晓他的厉害,只吓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落于马下,竟被活活吓死。符剩文也不敢恋战,抓着文峰空缺,急急奔走去了。庸良见折了文峰,也不敢追赶,自引军夺了南门。

此时符剩文损了一臂,正是: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望南只管乱走,却又望见一支军马迎来。符剩文暗叫一声:苦也!今日折了一臂,如何还能脱身?

待军马开到面前,符剩文却认得是往三城递信的部下云龙所率兵马赶来。却原来是那柴桑守将周轰星得云龙递书,说道:“此计虽妙,只恐官军中亦有人识得。若竟倾巢而出,恐怕柴桑难保。”便自家留下一半军马守城,另分了一半军马交与云龙,要他往建业哨探。如若反军得胜,便提兵相助,如若官军得胜,便当救得符剩文回柴桑,再定计较。不意途中逢秋雨连绵,误了路程,却恰在此时赶到。

当下符剩文见了云龙援军,死里逃生大喜过望,备说中计之事。两人正欲商量回军柴桑,却闻金鼓齐鸣,又早有一支官军赶到。云龙自挥军迎上,却叫符剩文从乱军中走了,投奔柴桑而去。

符剩文虽然损了一臂,又吃了许多惊恐,却喜得保了性命。不敢行大路,只捡小道而行,免不得饥餐露宿了一夜一日。次日看看日色将晚,寻思找个人家寄宿一晚再行。奈何这荒郊野岭之中何处有人家?只得摸黑在密林里乱走,却远远见到前方影影约约透出些火光来。符剩文大喜,加快了脚步飞奔而去。走近了细细一看,却是不大不小一个庄园。符剩文寻思若是能居于此地慢慢养好了伤再行,却不是好。料来无人知会,官军怎能寻到如此偏僻地方?

当下挪到庄口,叩开了庄门,自言乃是护院,过路遭了强贼,被打坏了一臂,祈得此处安歇一晚便行。那把门庄丁见他身材魁梧,手提巨斧,又满身血污,早信了八分,却去飞报了庄里官人,请符剩文庄内坐地,安排酒肉饭食相待。符剩文见这庄里人丁无多,自思:这鸟汉子却去通报甚么官人,想来也是个朝廷鹰犬居所,必然广有钱财,便尽数砍翻了,不留一个活口,又有甚人知道,却不白白得了许多盘缠。当下计议已定,正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也是那庄丁晦气,恰好来与符剩文收拾残羹,早被他手起一斧剁在地下。符剩文却摸到墙边,要再冲入屋里砍人,却听得脱答一声,身后落下一人来,把门砰地一关,骂道:“哪里来的狗头,却来太岁头上动土,到老爷家里杀人!”符剩文见那人好轻功,心下先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了一条好汉:

身材不满六尺,双臂长过丈余,圆腮上蓄赤虬髯,青丝外挽白头巾。素袍素服一身雪,黑带黑靴几点墨。右擎一条三十六斤镀金盘龙棍,左执一根二十八斤烂银跃鲤棒。右手起龙腾九天,左臂落鲤过海门。棍法天下无双,拳技未逢敌手。上界天威星降世,人间猛教头投胎。江湖人称金银棍,深山服孝景明。

原来这里的庄主不是别个,正是那昔日平定四凶之乱有功的东宫勇士景明。那景明本乃上界天威星降世,天生异象,不怒自威。身材矮小,双臂却长,自幼学得一手好拳棒,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声,唤作金银棍。曾在那荆襄五路交通要道搭下擂台,邀天下英雄好汉挑战。那擂台足足搭满百日,来战的好汉不计其数,并无一个能胜得景明的。遂留居襄阳,开馆授徒。

荆州刺史虚子臣闻知,厚备金银来聘,景明亦闻虚子臣好贤之名,乃叹道:“大丈夫生于乱世,胸有天下,岂可碌碌江湖?今名驹遇伯乐,吾当从之。”居数日,因见虚子臣外宽内嫉,乃封金银财宝还之,自家孤身而去。虚子臣谴其徒封样追之,景明便与其道:“虚子臣貌似宽和好贤,内心歹毒难测,随之必难善终!不若随我弃之而去,可保安身立命。”

封样闻言不从,复归虚子臣府中备言景明之语。或有劝虚子臣追杀景明者,虚子臣乃笑曰:“此五短匹夫,焉知吾之志哉?奈何与其争锋!”然虚子臣终惧景明传扬其恶,秘谴刺客十数辈暗杀之。不意景明武艺高强,所谴刺客竟无一生还,虚子臣乃止。景明亦恐虚子臣势众,遂隐居深山不出。

后来姚子剑巡游之时,失众为山贼所惊,景明恰巧路过,双棍抢出,须臾打翻山贼一十七人。贼众大恐,虽百余人莫敢上前,皆作鸟兽散。姚子剑大喜,问起景明来历,遂聘入东宫当那首席武功教师。为是四凶之乱时保驾有功,得以加官进爵,钦点为天下兵马都教头、加授抚军将军。只是因为当夜一拳打伤了姚子剑欣赏的爱将褚天剑,诚恐不容,又恰逢老母身故,故而告准了丁忧,回祖贯九江守制。

景明到得九江,却得一个相师指点,说道移居此山必有富贵,便带了家眷,几个亲随弟子,又有十数个小厮搬到这深山之中盖起这一座庄园来,与外隔绝,却恰好避过了符剩文之乱。怎料到此时符剩文兵败逃窜,恰好奔来此处,作现成富贵送与景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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