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血色,看着气色尚可。腿上盖着毯子倚在榻上捧一本书看,瞧见元邕进来,笑说道:“金定催你去了?不急。”

&ep;&ep;三人围炉而坐,元邕用饭不紧不慢,一口汤一口饭一口菜,间或说笑几句,元英简单用些,放下筷子侧头看着金定,金定埋头吃得香甜,碰到烫的辣的便嘶嘶出声,伸着舌头说:“辣得够劲,爽快。”

&ep;&ep;元邕看一眼元英,啧一声说道,“金定,你一个姑娘家,倒是斯文些,咀嚼饭菜喝汤都不能出声,你这还伸着舌头……”金定咽下一口饭,“吃饭嘛,怎么高兴怎么吃,你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讲究。”元英看一眼元邕,“就你事多,金定正用的香,你何必出言扰她。”

&ep;&ep;元邕不说话了,搁下筷子瞧瞧金定,又瞧瞧元英,笑问道,“金定给二哥捏过腿了?”元英点头说是,元邕笑道,“二哥对金定,倒不避男女之嫌啊,也是,金定嘛,若非特意提醒,也想不到她是女子。”元英脸色一沉,“怀邕向来嘴甜,缘何对金定总是言语刻薄?世间百人百相,谁说姑娘家就该是一个模样,金定这样,不也很好?”

&ep;&ep;元邕心说,我也不是刻薄,我就是实话实说,陪个笑脸道,“跟金定顽笑,二哥勿怪。二哥,为何能让金定如此亲近?”元英抿一下唇,“倒也不是亲近,金定习武,手上有力,可她又是女子,下手柔和,不轻不重正好,不像你,每次捏的我生疼。提醒过你几次,你很快就忘,跟捏铜铁一般,你是好意,我也只能忍着。”

&ep;&ep;元邕叹口气,“二哥这话说的,以后便让金定给二哥揉腿好了,我还不管了。”元英看着金定笑笑,“怀邕,今夜,我想饮酒。”元邕断然道,“不行,太医嘱咐过,饮酒伤身,二哥不可饮酒。”元英笑道,“就这一次,喝一两盏就好。”元邕避开他央求的目光,“不行。”

&ep;&ep;金定起身向外,唤一声差大哥递过碎银笑道,“来一壶酒,不要太烈,要烧得滚烫。”驿卒答应着去了,金定回身冲着元英笑,元英也扬了唇,元邕唤一声金定皱眉道,“金定也知道,二哥这身子……”

&ep;&ep;“行了。”金定摆手道,“他想尝尝,便让他尝尝,人这一生,连酒都没沾过,身体再好再长寿,又有何趣味?再说了,这样严寒天气,王爷体质偏寒,适当饮酒可暖身子。”

&ep;&ep;元邕唤一声二哥,元英笑道,“金定说的对,怀邕便让我尝尝。知道怀邕被俘后,我一直在想,你我兄弟一场,从未对饮,乃是人生一大憾事,这一路行来,我的人生里,似乎缺憾太多。”元邕不好再说什么,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盏,只饮一盏。”金定笑道,“三盏,就这么定了。”

&ep;&ep;烧酒很快来了,元英亲自斟酒,第一盏独酌,浅浅嘬下去,玉颜染了红云,笑说滋味不错,第二盏与元邕对饮,笑说道,“怀邕要夺嫡,二哥能做的定为你做,只是二哥无能,许多时候只怕不添乱就是帮你。”元邕唤一声二哥,“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元英摇头,“来,满饮此杯,待到他日功成,二哥再与你一醉方休。”

&ep;&ep;第三盏敬金定,笑说道,“拜托金定护卫好青鸾,使怀邕无后顾之忧。”金定慨然应允,“交给我,王爷放心便是。”元邕忙道,“二哥请慢饮,可是最后一盏了。”元英依言浅嘬,元邕笑道,“二哥也知道,我手下那些剑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足以卫护青鸾,难得二哥与金定投缘,让金定护着二哥,我才能心无旁骛。”

&ep;&ep;元邕向元英凑近了些,“是以,我跟青鸾商量着,让金定给二哥做个贴身的侍卫,可好?”金定重重点头,“我愿意。”元英笑着摇头,“还是算了。”

&ep;&ep;金定愣了愣,随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又斟满一盏举杯对元邕道,“怀王可曾醉过?”元邕看元英一眼,在二哥面前不敢造次,便摇着头笑,金定笑道,“没尝过醉酒的滋味,也是人生一大憾事,来,今夜不醉不归。”

&ep;&ep;元邕又看元英一眼,“金定,吃酒误事。”金定端起他的酒盏塞到他手里,丁当碰了一下,一脚踏在凳子上,撸了袖子道,“可敢与我猜拳?”元邕又摇头,金定嗤了一声,“你这副退缩窝囊的模样,青鸾可瞧不起你。告诉你,我与青鸾在上青县驿馆相识,曾痛饮一夜大醉而归,你都不敢醉酒,便是配不上青鸾。”

&ep;&ep;元邕站起身,一脚踏在凳上,撸袖子隔几对金定道,“来就来,以为怕你。”元英笑道,“我做令官,你们二人行酒令。”二人齐齐对他说不,金定道,“酒令太过麻烦。”元邕道,“猜拳就是。”

&ep;&ep;元英怏怏抿了唇,拿一本书低了头,耳边传来呼号之声,一定中两相好三六顺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仙过海九九归一十全福,二人痛快干脆,输则饮酒赢则起哄,金定笑道,“痛快,想来怀王爷混过市井。”元邕大言不惭,“何止混过,摸爬滚打过来的,金定打听打听,爷的名头很响,东都城隍庙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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