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4)

&ep;&ep;玹笑着过来，瓒轻手轻脚迎了上去，手握住玹的手，脚下咔擦一声巨响，瓒抱住玹朝岸边一扔，两个婆子接住了玹，瓒却掉进了冰窟之中。

&ep;&ep;众人闻讯而来，辛氏一把拽过玹，拉起衣衫在屁股上狠狠责打，打得玹不住尖叫，青鸾顾不上理她，叮嘱肖娘几句，看肖娘匆匆而走，跟回院中守着瓒。

&ep;&ep;瓒高烧三日三夜，青鸾守了三日三夜，这会儿总算退烧，肖娘忙道：“姑娘这几日累极，回房睡会儿吧。”

&ep;&ep;青鸾摇摇头：“我不累，等瓒醒了，叫我一声阿姊，我再回去。”

&ep;&ep;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瓒睁开眼，低低唤一声阿姊，青鸾答应着笑了，瓒握住她手：“阿姊，告诉母妃我醒了，免得母妃忧心。”

&ep;&ep;青鸾握着瓒的手一紧，笑道：“是啊，母妃惦记着瓒，在菩萨面前跪了三日，为瓒祈福。”

&ep;&ep;瓒笑了，“就知道母妃疼我，玹弟弟呢？可是挨了打？”青鸾一笑，“自然了，谁让他调皮？”

&ep;&ep;肖娘看着姐弟二人的笑容，心中一拧。

&ep;&ep;瓒高烧不退，青鸾不肯放弃，寸步不离得守着，辛氏听到郎中说准备后事，痛哭了一场，又责打楚玹一番，跪在菩萨面前祈福一日，次日见瓒病势更加沉重，已经吩咐下来，准备后事，棺木已经钉好，寿衣也已缝好，就等着世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ep;&ep;辛氏满面急通，忍着伤心在府中操持，偶有闲暇就打骂楚玹，府中众人皆感其不易，就连肖娘也同情这位主母，都知道后母难当，辛氏如此实属难得。

&ep;&ep;昨夜里辛氏过来探病，手触上瓒滚烫的额头，低头拭泪的时候，唇角却依然翘着，肖娘无意中看个正着，心中惊疑，悄悄跟了出去，跟了许久，辛氏突顿住脚步，回头四顾无人，唤一声珍珠说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可见是天意。”

&ep;&ep;说着话轻笑起来，带出了藏不住的得意。

&ep;&ep;☆、2.噩梦

&ep;&ep;青鸾喂瓒吃几口清粥，待他又睡过去，站起身对肖娘道：“我回屋歇息，让秀禾过来替肖娘。”

&ep;&ep;待要跨过门槛，身后肖娘说声等等，青鸾顿住脚步，回身轻倚着门框，不防肖娘扑通磕下头，郑重说道：“非是老奴挑拨离间，老奴所言句句属实。”

&ep;&ep;青鸾嘘一声：“站起身小声说话，勿要扰了瓒睡眠。”

&ep;&ep;肖娘忙忙站起，青鸾在窗下榻上盘膝坐了，静静听肖娘说起昨夜里所闻所见。

&ep;&ep;肖娘说完紧张盯着青鸾，青鸾看着她，“她盼着瓒死，我知道，这次，她以为要心想事成了。可惜啊……”青鸾翘了唇角，“肖娘放心，有我呢，我会防着她。”

&ep;&ep;肖娘急道：“她如今是王府的主母，又生下二公子，王爷信着她，姑娘如何防着？”

&ep;&ep;青鸾微微一笑：“如今王府中大小事务虽归她掌管，可房契地契与一切贵重之物，依然在我手中，父王不管这些，她怕暴露自己的私心，不敢跟父王提起，是以，她忙着为我议亲，盼着我早日出嫁，我嫁出去，总不能带着娘家的财产，届时只能将一切交在她手中。”

&ep;&ep;肖娘更加着急：“她定要为姑娘议一门糟糕的亲事。”

&ep;&ep;青鸾摇头：“她要讨好父王，自然要为我议一门好亲，至少要表面风光令人称羡，她还会给我隆重陪嫁，较大昭王公嫁女都要丰厚，她是聪明人，知道陪嫁较之家产，不过九牛一毛。我出嫁后，她会慢慢对付瓒，她不会害死他，但会让他窝囊之极，令父王对他失望，而玹，会十分出息，如她自己一般，捏成父王喜爱的模样，去讨父王欢心。”

&ep;&ep;肖娘愣愣看着青鸾：“她惯会迷惑人，府中上下都为她所惑，姑娘如何能眼明心亮？”

&ep;&ep;青鸾笑了：“母妃弥留之际嘱咐我几句话，护住弟弟看住家产不要相信继母，我不听辛氏所说只看辛氏所做，是以不至于糊涂。”

&ep;&ep;青鸾提起先王妃，肖娘感叹着抹起眼泪，先王妃出身书香门第，身子弱性情却要强，打理王府井井有条，闲暇时爱读书写字，王爷每回府中，王妃就与王爷谈论军国大事，王爷总夸王妃眼界开阔如男儿，心中自有河山。如今再看青鸾，小小年纪，得了王妃的真传，且有超过的架势。

&ep;&ep;青鸾笑着笑着突红了眼圈，低了头掩饰着站起身：“我回屋去了。”

&ep;&ep;肖娘指指里屋：“可是瓒病着，那辛氏……”

&ep;&ep;青鸾抿一下唇：“她惧怕父王，不敢出手害人，也就偷偷扎两个小人，诅咒我们而已。”

&ep;&ep;说着话低了头，小声说道：“说到底，父王才是我和瓒的依靠，有了父王，我才没有惧怕。肖娘，有时候夜里我会做噩梦，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