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5)
滑如镜,青鸾盘膝坐于其上闭目养神。
&ep;&ep;珍珠拂去尘土,又拿锦帕仔细擦拭干净,对青鸾笑说好了,青鸾盘膝坐上去,石头轻微晃了一下,似有些松动,青鸾不以为意,从嘉隔三差五指派着人搬弄那些太湖石,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
&ep;&ep;青鸾阖了双目冥想,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无比得轻松,微吁一口气,渐渐陷入混沌。珍珠在旁站着,含笑瞧着各色花草,今日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静谧中有不时飘来淡淡的花香。
&ep;&ep;珍珠笑着,突然听到轻微的沙沙声,象是幼蚕噬咬桑叶,珍珠奇怪循着声音,啊一声叫了出来,脸色煞白指着青鸾身下大石,石缝里青色的毛虫正往外爬,足有数十只之多,密密麻麻排着队往石面而来。
&ep;&ep;青鸾被珍珠的喊声惊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站起身蹙一下眉,抬脚朝着青虫狠狠踩了下去,只几下,石头边已一片稀烂,青鸾脚下一甩,镶了珍珠的绣花鞋飞了出去,披风脱下来就地一抛,淡然唤声珍珠转过身:“过来瞧瞧,头发上可有?”
&ep;&ep;珍珠哆嗦着过来说没有,青鸾瞧她一眼,“你怕虫子?”珍珠颤着声,“没有不怕的。”青鸾哦一声,“小小的虫子,有什么可怕。打发人回去拿一双鞋,那双不要了。”
&ep;&ep;山石后贺先生傻了眼,看着青鸾继续坐下陷入冥想,身形岿然不动,一张脸平静如常,似乎刚刚没有虫子来过。
&ep;&ep;琴心在旁小声道,“那鞋面上缀着的珍珠硕大,得值几十两银子吧?就不要了?过会儿我捡去。”贺先生不理他,只茫然瞧着青鸾,琴心嘟囔道,“怎么目瞪口呆的?爷给吓傻了?”
&ep;&ep;贺先生拍他一下,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大石旁边一滩绿色的汁液,觉得有些恶心,皱眉说道:“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会怕虫子,她该连声尖叫,抖得象风中树叶才对,那么多,密密麻麻得,都快爬到她身上了……”贺先生抖了一下,“她怎么丝毫不见惊慌?话说回来,碾碎了以后瞧着不光可怕,还很恶心,她不恶心吗?”
&ep;&ep;贺先生自言自语,琴心瞧着指甲缝翻白眼,一个白眼翻过来,瞧见贺先生头探了出去,忙伸手拉他一下,贺先生猝不及防,脚下一滑,就听哗楞一声,忙扶住一块突出的石头尖角,刚稳了身形,青鸾听到动静,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ep;&ep;贺先生身子忙忙后缩,脚下又是一滑,下意识紧攥住手中石尖,青鸾已站起身,似乎要往这边而来,琴心屏住了呼吸,先生也是大气不敢出,身子绷得笔直,正紧张时,就听珍珠唤一声姑娘,笑道:“鞋拿来了,快换上吧,披风也换了新的。”
&ep;&ep;青鸾嗯了一声,先生松一口气,站稳身形松开了手,琴心低低呀了一声,“爷,手流血了。”先生看一眼假山石上血迹,招手道,“趁着她穿鞋,快走。”
&ep;&ep;药水清洗了掌心,又上药包扎,夜里隐隐得刺疼,一夜睡得不安稳。
&ep;&ep;次日进了书房,青鸾看向先生手掌,讶然道,“呀,先生在何处伤的手?”贺先生紧抿了唇,她不问怎么伤的,只问何处伤的,看来被她发现了,敛眸不理她,捧起案头的书打开来,不由憋一口气,书中夹着一条死青虫,依然淌着黏黏的汁液,屏息静气翻到下一页,又是一条,再翻还是,一口气再憋不住,扔下书冲出书房,弯下腰长长吐一口气,琴心冲了过来,就听自家爷说道,“恶心死了。”
&ep;&ep;琴心待贺先生脸色恢复如常,低低禀报:“爷,探听清楚了,那南星是咱们大殷朝的人,故乡蜀地,七岁时随父母乘马车外出,马受惊冲下深沟,最后关头其父将其抛了上来,正好国师云游途径秦岭,葬了其父母,并收留了他。”
&ep;&ep;贺先生漫不经心听完,嗯了一声:“知道了,身世还挺凄惨。”
&ep;&ep;贺先生没有用午膳,一日都蔫头耷脑提不起精神。傍晚时分刚有些困意,南星带着瓒到了东宫,也不客套,径直说明来意:“一来,青鸾曾提起让瓒来东宫与她同住,二来,久闻贺先生棋艺高超,今日特来讨教。”
&ep;&ep;从嘉兴奋不已,“可能观棋吗?”南星点头,“观棋不语,则可。”
&ep;&ep;青鸾牵着瓒的小手,心里有些奇怪:“南星向来与世无争,为何主动跑来,向贺先生下战书?”
&ep;&ep;贺先生抚着额角,昨夜没睡好,今日一日没有进食,喝水都想吐,头脑晕沉沉的,哪里有心思下棋,摇一下头瞧见南星沉静中含着悲悯的目光,热血上涌,颔首说一声好。
&ep;&ep;第二日黎明方分出胜负,从嘉早已歪在席上睡得熟了,南星拱手说一声承让,贺先生瞟他一眼,“和尚的来意,直说吧。”南星收着棋子,“八年前我随国师前往东都,住同文馆,曾见过贺伯安,他的风姿是模仿不来的。”贺先生伸个懒腰,“所以呢?”南星站起身,“我不喜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提起我的身世,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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