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芳菲泣不成声,从嘉缓缓坐在了青砖地上,低低说道,“芳菲,让我想想。”渐渐拧了眉,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咬着牙不喊疼,两手抱着头,身子抽搐着打颤。

&ep;&ep;芳菲过来蹲下身欲握他的手,从嘉触电一般躲开抬头看着她,因头痛欲裂,双目凸了出来,青鸾忙道,“从嘉,我这就去请御医。”

&ep;&ep;从嘉低声说道:“不要叫我从嘉,芳菲,让我静一静。”

&ep;&ep;芳菲咬一下唇,从嘉喊一声无诗:“将所有人轰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尤其是青鸾,不要让青鸾看见我。”

&ep;&ep;芳菲抿一下唇出了殿门,就听身后从嘉道,“无诗,阿芙蓉的药丸拿来给我服用。”芳菲顿住脚步,回头看一眼殿中,寂静无声,昂然跨出回廊,往皇后寝宫而去。

&ep;&ep;青鸾很早就醒了,急切想知道皇后娘娘的答复,可也知道不能去问,只能等皇后娘娘召见。

&ep;&ep;林子里先生踏着重露归来,似是一夜未睡,满脸倦怠两眼布满血丝,瞧见林子边转圈的青鸾,停下了脚步,原来这丫头束了发,是这样的模样,明艳不可方物,超出他所有的臆想。

&ep;&ep;虽疲惫得想要倒下去,强撑出明朗的笑容,走向她唤一声青鸾,青鸾抬起头欣喜道,“先生可算回来了。”先生歪头瞧着她,“在等我?”青鸾忙摇头,先生笑道,“那便是有事?青鸾有了解不了的难题?”

&ep;&ep;青鸾嗯一声,捏着手指道,“先生觉得,皇后娘娘会答应我的请求,让我退亲吗?皇后娘娘说,待我及笄后答复我。”先生无奈瞧着她,原来她说的是此事,看她半晌摇头,“青鸾太天真了。”

&ep;&ep;青鸾又蹙了眉,先生道:“皇后说一不二,青鸾与其求皇后,不如求从嘉,从嘉总是不肯让青鸾失望的。”

&ep;&ep;青鸾唉一声:“算了,我等皇后娘娘召见就是,也不是一丝希望也无。”

&ep;&ep;先生笑说也是,扶一下身旁的树干,撑住打晃的身子,又笑了笑,转身往院子里而去,青鸾跟在他身后,“先生,雕花马鞍可是给我的吗?”先生说不是,青鸾啊一声,“可是,我已经拿回去了,我觉得,那雕花马鞍,只有我的马能配得上。”先生忍不住笑,“既拿回去了,就给你了。”

&ep;&ep;青鸾嗯一声,“我给马儿取名雕鞍。”先生说好,进了院门,听到有人喊一声鸾郡主,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嗒嗒嗒似踩在人心上,回身扶着门一瞧,一位宫女喘吁吁说道:“鸾郡主,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厥过去了。”

&ep;&ep;青鸾跟着那宫女跑起来,一边跑一边问,“皇上可来了?从嘉呢?”宫女抹着额头的汗,“皇上正在早朝,太子殿下犯了头风,芳菲郡主在。芳菲郡主一早就来了,陪着皇后娘娘说笑,转眼的功夫皇后娘娘就晕厥过去了。昨日还好好的,十分高兴,说是鸾郡主及笄了长成大姑娘了。”

&ep;&ep;跑进寝宫时御医已在,把过脉连连摇头,青鸾紧张着喊一声锦书:“打发人去往无为寺,请国师前来。”

&ep;&ep;芳菲在旁低着头,想着从嘉那句,不要叫我从嘉,心中不由冷笑,你既已经知道,与你两次肌肤相亲的都是我,依然只想着青鸾吗?

&ep;&ep;瞟一眼青鸾,只顾着你的先生,将从嘉抛在脑后,又怪得了谁?

&ep;&ep;再看一眼脸色苍白的皇后,果真是每个人都有弱点,就连气势非凡的皇后娘娘也是一样。

&ep;&ep;青鸾看向她,“芳菲与皇后娘娘都说了些什么?”芳菲忙道,“就是说些闲话,说着说着皇后娘娘就厥了过去,可吓死我了。青鸾,皇后娘娘不会有事吧?”

&ep;&ep;青鸾没说话,不一会儿皇上来了,对青鸾与芳菲挥挥手,二人出来进了偏厅等候。

&ep;&ep;进了偏厅,青鸾掩了门来到芳菲面前:“芳菲对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提到了谁?”

&ep;&ep;芳菲一笑:“都说了是闲话,青鸾不信我?我就是提起了上月前往无为寺,不过无缘得见国师,可又对国师好奇,就问了问瓒,瓒说国师喜爱牡丹,屋中一年四季都摆着盛放的牡丹花,还说国师最爱抚琴,反反复复弹奏一首曲子,名曰《求凰》,国师也常常吟一首诗,萱草茵茵,璟瑜玲珑……瓒还说,国师留着长发,我对皇后娘娘说,兴许是国师于尘缘中尚有牵挂……”

&ep;&ep;啪得一声脆响,青鸾抬手一记耳光甩在芳菲脸上,咬牙道:“你还要装模作样到几时?”

&ep;&ep;☆、30.一夕

&ep;&ep;芳菲白皙的脸上染了红印,手抚一下,另一边脸也侧向青鸾:“还打吗?”

&ep;&ep;青鸾看着她的脸,径直到椅子前坐了下去,低了头甩一下手腕,刚刚手打得生疼,抬头看向芳菲的脸,已然肿胀了起来,从未想过会对芳菲动手,即便知道那夜她对从嘉使计,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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