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说话的时候咕噜噜转着,笑道:“哎呀,三位脸生的客人,殷朝人吧?尝尝咱们乌孙的奶茶呢?还是换殷朝的茶?殷朝的茶香中带涩,如今是冬日,还会有些苦,咱们的奶茶呢?又香又醇。三位客官要哪个?”

&ep;&ep;青鸾笑道,“那自然是又香又醇的奶茶了。”小伙计大声道,“客官好眼力好品味。”说着话咚咚咚,手中三个陶碗在几上一字排开,手一扶铜壶,壶嘴歪过来,滴溜溜转着,将陶碗斟满,壶嘴又一正,一滴也没溢出,金定拊掌道,“小弟弟好手艺。”小伙计伸出手,“承蒙贵公子夸赞。”

&ep;&ep;金定一愣,珍珠拈几个铜板放在小伙计掌心,小伙计看着青鸾摇头,珍珠一把抢了回去,“还嫌少?”青鸾拿出两粒碎银放在他掌心,小伙计说声这还差不多,笑嘻嘻拱手称谢,转身去招呼旁的客人,青鸾听到有熟客唤他竹子,竹子熟络得与人打招呼,熟练得倒茶,却也不是每个客人都会伸手要赏,金定笑骂道,“看人下菜碟的黑小子。”

&ep;&ep;竹子听到了,回头冲她挤眼睛,青鸾也忍不住笑,“是位一流的伙计。”冷不防竹子窜了过来,“客官,加茶吗?”

&ep;&ep;这家茶楼生意很好,眨眼已是客满,竹子穿梭其间,忙得不可开交,人们高声笑谈,青鸾凝神听着,却没有人提起这次征战,更听不到有关俘虏的一星半点消息。

&ep;&ep;金定已是不耐,珍珠示意她再等等,过一会儿珍珠也忍不住,低声道,“公子,咱们走吧。”青鸾摇头,“再等等。”

&ep;&ep;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青鸾也有些不耐,正起身欲走,就听楼下有伙计道,“莫靡少监来了。”人们都扭头朝楼梯口看去,不一会儿有人登楼而上,哈哈笑着对众人拱手,“劳各位久等了,太子殿下昨日得胜还宫,忙得脱不开身。”

&ep;&ep;这位莫靡少监刚坐下,已有数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询问,“少监大人,皇上那一口气吊了近十年,竟还没咽下去?”有的问,“太子殿下征战,没受伤吧?”有的笑说,“太子妃这次为了慰劳太子殿下,宫中又添了几个美人?”有的十足好奇,“那殷朝皇子做了俘虏,是奉为上宾?还是押在死牢?”又有人问,“那殷朝派出的使节何时可到乌孙?他们又打算用什么来交换自己的皇子?”

&ep;&ep;三人静静倾听,那少监摆手笑道,“莫急莫急,喝口茶再说。”竹子怀抱铜壶不动,少监四位随从中的一位恶声恶气指着竹子,“没听到?大人让你倒茶,没眼力价。”竹子笑嘻嘻依然不动,少监却笑得更欢了些,带着丝讨好,“竹子,给倒碗茶。”

&ep;&ep;竹子这才懒洋洋侧过壶身,少监喝几口清一清嗓子,“皇上还那么躺着,不睁眼也不说话,可身子是热乎的,探探鼻息,游丝一般可气总也不绝,唉……”有人接口道,“就是活死人一般?”少监忙举手阻止,“唉,再怎么也是皇上,不可出言不恭,太子殿下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去看皇上,站在龙床前毕恭毕敬,两眼翻滚着泪花……”

&ep;&ep;竹子嗤了一声,“好象你瞧见了似的。”少监装作没听到,“太子殿下一场征战后更加威风,毫发无伤回来了,太子妃自然备了美人侍奉,天山那边来的,肌肤胜雪蓝色眼睛,乌黑的头发自然卷曲,令人看一眼就忘了呼吸。”竹子两手抱在胸前讥笑,“你看见了?”

&ep;&ep;少监不理他,“那俘虏嘛,非上宾也没进死牢,就在雁回馆,等着殷朝使节过来,拿土地与丝绸银两交换,殷朝东都那头,听说朝堂上吵做一团,互相推诿无人肯来。有说咱们苏孙苦寒的,有说荒僻的,也有的说此时已是冬天,天寒地冻,不如明年开春再来,唉,殷朝这位皇子,看来不值钱,太子殿下得信后冷笑不已,说天/朝上邦不过如此,过几些年直取东都当如探囊取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听不懂,按理说掳了位不值钱的皇子,太子殿下该生气才是,也不知会不会砍了那皇子的头……”

&ep;&ep;青鸾听了此言,手攥成了拳头紧咬了唇,不值钱的皇子?相互推诿无人肯来?早晚要你们好看。那边竹子一声冷笑,“上位者的心思,你自然是不懂。”有人起哄道,“竹子,你懂啊?”

&ep;&ep;竹子哼了一声,“堂堂皇子的命攥在敌国手中,朝堂上的大臣不思营救,竟敢相互推诿,可见这殷朝腐朽至骨头里,亡国之日不远。”说着话提了空铜壶欲要下楼,那位少监的随从伸臂一拦,“你这小童多次嘲笑大人,好生无礼。”

&ep;&ep;竹子翻个白眼,指着少监道,“他在宫中掌管什么,大家伙可想知道?”有人大声道,“大人乃是太子寝宫中的监头,是以宫中之事无所不知。”竹子张了张口,那少监大声笑道,“不过是个孩子,无需计较。”

&ep;&ep;竹子拎着铜壶蹬蹬蹬下楼,那少监说声内急,也跟了下去,金定看一眼青鸾,也起身去追。那少监在楼下拦住竹子,来自僻静处,央求唤一声竹君,低声下气道,“新来的随从不懂事,竹君大人大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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