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泥泞,是以粮草到得迟了,已经斩了粮草官以儆效尤。”

&ep;&ep;皇帝嗯了一声不辨喜怒,静王依然没说话,青鸾啊一声,“对了,如今东都还是夏末,可边城早已入冬转寒,请问太子殿下,这寒衣冬靴棉被在路上了吧?”太子唔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青鸾忙笑道,“非是妾干涉军务,怀王也在前线,妾难免关心则乱。”

&ep;&ep;宸妃在旁喊一声苦命的皇儿,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皇帝看向太子,太子忙道,“有一批已经在路上了,另外的正在赶制。”静王喝一口茶没有抬头,只说道,“在路上的只有两万余套,前方十数万将士……”皇帝唤一声太子,声音有些发沉,“果真?”

&ep;&ep;太子拱手道,“启禀父皇,战争突然爆发,且是盛夏时节,军部也没有太多的过冬之物,都是加紧采买而来……”皇帝喝一声住口,静王又道,“皇兄,往北而去至燕山一带,有的是过冬之物,听说,是户部拿不出银子。”

&ep;&ep;皇帝脸色暗沉下来,“英儿,我朝国库充盈,岂会没有银子?”静王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奏折,拄拐杖艰难起身,来到皇帝面前,跪在地上呈了上去,“户部一位官员,虽官职低微,可心忧天下,看到户部账务和库银舞弊,写了奏折却不敢交出,孩儿府上一位老仆是他的远亲,带他来求孩儿,孩儿本不想管,可是三弟远在沙场浴血,后方却无以为继,想来不禁忧心,就大着胆子来见父皇。”

&ep;&ep;皇帝接过去凝神细看,看着看着手颤了起来,在座的人雅雀无声,青鸾给景姑姑使个眼色,景姑姑带了熙儿出去,皇长孙的乳娘也抱着皇长孙跟了出去。

&ep;&ep;皇帝看过一咬牙,奏折朝着太子的脸扔了过来,太子也不敢躲,任由着那奏折打在脸上,趴伏在地泣道,“父皇容禀……”叶蓁站了起来,“什么户部小官,什么远亲老仆,都是预先设好的圈套吧?”

&ep;&ep;太子低喝一声闭嘴,叶蓁声音更大,“这分明是有些人意图嫁祸太子谋夺储位。”皇帝朝静王看了过来,静王默然不语,皇帝又看向青鸾,就听皇后一声冷笑,“倒是挑的好时候。”静王拱手道,“孩儿腿部有疾,怎会有夺储之心,挑在今日虽扰了父皇的兴致,可是家丑不可外扬,是以没有到御书房或者朝堂上去说。孩儿只是说出真相,一切但由父皇定夺。”

&ep;&ep;皇帝嗯了一声,“户部这些昏庸之辈,欺上瞒下,实在可恶。”事到如今,皇帝依然设法为太子开脱,只说是户部官员昏庸,不提太子半个错字,青鸾心中有些急,静王依然气定神闲,又磕个头道,“父皇说的有理,皇兄对这些官员仁至义尽,为了弥补亏空,一直在变卖御赐之物。”

&ep;&ep;皇帝低了头铁青着脸,颤抖的手藏在袍袖之中,太子不知究竟,心下一松,父皇似乎并不打算追究,就是啊,江山天下是父皇的,以后就是我的,户部的银子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何必旁人置喙?皇后闻言锁紧了眉头,她与皇帝是结发夫妻,了解得多些,此时只盼着静王手中没有凭据。

&ep;&ep;静王看着皇帝,回头唤一声来人,两个老仆抬了一个大木箱进来,木箱打开来璀璨夺目,皇帝只探头一瞧,每一件都是赏赐时用心挑选,自然都记得,其中几样乃是太子生辰时御赐,是皇帝亲自画了图稿让内藏库督造,其上有皇帝亲刻下的字迹。皇后站了起来,颤声道:“皇上明鉴,分明是有心之人刻意陷害。”

&ep;&ep;皇帝拿起一件玉观音仔细瞧着,只不说话,静王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若如此以为,不妨派人到东宫库房去,看看这些东西可否还在。”皇后咬牙,“静王说的有理,本宫这就派人前往。”皇帝沉声喝道,“都闭嘴,元宁你来说,这些东西可是你变卖的?”

&ep;&ep;太子张张口,叶蓁给他使个眼色,太子膝行上前,一把抱住皇帝膝盖哭道:“父皇,户部库银亏空,都是前几任老臣遗留下来的积弊,儿子接手后怕父皇失望,不敢实言相告,可又没地方找银子,便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东宫最值钱的就是这些,儿子已经嘱咐了那些富贾,命他们不可变卖,待儿子有朝一日前去赎回。”

&ep;&ep;皇帝嗯了一声,“好儿子,是朕这些年太疼爱你,太惯着你,太纵容你……”说着话一用力,将太子甩开,起身一个窝心脚踹了过来,太子捂着心口滚倒在地,皇帝看向静王,“太子禁足东宫,不许再涉任何朝堂事务,这军中补给,英儿来管吧。”

&ep;&ep;静王忙叩头道,“多谢父皇器重,孩儿身子不好,父皇还是择朝中正直贤良之臣。”皇帝没说话,大踏步下了摘星楼,就听左班都知一声呼,“陛下摆驾紫宸殿。”

&ep;&ep;皇后愣愣坐着,叶蓁朝静王冲了过来,咬牙道,“一个瘫子,心思恁地恶毒。”说着话伸出脚来,青鸾伸臂拦在静王面前,“怎么?太子妃要打人?”叶蓁冷笑道,“今日便踢他几脚出我胸中恶气。”青鸾瞧着她,“太子妃还是保重腹中胎儿要紧,那才是你的前程。”叶蓁愣了愣,转身去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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