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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田坤树和联社的一帮汉子们正在给新盖建的县革委会办公室上房泥。
田坤树摸墙泥的水平在联社砖瓦工里是最高的,他蹲在屋顶用抹子细细抹着跟麦草搅浑在一起的房泥,犹如一面黄色的镜子平整光亮。
他无意间在余光中发现,联社最孬的郝剑良朝肩挑着一挑子房泥的徐眼镜身旁凑,田坤树知道偷奸耍滑的郝剑良要干坏事。
还没等田坤树提醒身材单薄的徐眼镜,就看见郝剑良故意“不经意得”摔倒在搭在墙头的长木板搭的长架子旁,顺手使劲把担着重担站在这块长架子上的徐眼镜一推。
瘦弱单薄的徐眼镜毫无防备,从架高倾斜的长架子上摔了下来,挑子两头的两桶草泥和他本人从高处摔得结结实实。
田坤树见状,放下手中的抹子,一个腾空跳到地面,去搀扶呻吟不止的徐眼镜,而郝剑良在站在旁边开心的仰头大笑。
“你太过分了。”田坤树望着徐眼镜额头上的伤口,红着脸忍无可忍得憋出一句话来。
徐眼镜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斜眼怒视着郝剑良,颤颤巍巍得用手扶着掉在鼻子下的眼镜。
身旁的各族工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围观过来,帮着一起把挑子和装草泥的桶扶正,七嘴八舌得谴责整天惹是生非的郝剑良。
维吾尔族男子热合买江对着开怀大笑的郝剑良说道:“囊斯给(他妈的),你人吗?牲口吗?”
身材高大的管明也帮腔道:“郝剑良,你整天欺负咱一个锅灶吃饭的老乡,有意思吗?”
连一向小心谨慎、明哲保身的王放也低声嘟囔着,“郝剑良,咱贫下中农别做得太过了啥。”
……
见自己竟成了众矢之的,郝剑良一下拉下脸来,阴鸷恶毒的眼睛死死得盯着给徐眼镜擦拭血迹的田坤树。
郝剑良三十来岁,中等偏高个,又黑又胖,满脸的胡子茬,一看就是个彪悍粗糙的汉子。
他对田坤树是又恨又羡慕,恨田坤树在手工联社泥瓦活是最好的,有很高的威信,羡慕他有一个美艳娇弱的妻子。
午饭,大锅饭吃的是羊肉汤挂面,二十几个汉子蹲在墙根低头吃着饭,忙碌了一上午,大家都饿坏了。
好久没吃上肉的汉子们狼吞虎咽得吃着带有碎肉片的面条,只听到“吸溜吸溜”“哗啦”“吧唧”的吃饭声。
郝剑良不怀好意得瞄几眼闷头吃面条的田坤树,斜睨着身旁低头苦吃的汉子们,扬声挑衅道:“哎哎,昨天李班长让大家推选砖窑的第二小班长,心里都有谱没?”
听到郝剑良的问话,大家抬起头不约而同朝田坤树望去,见此情形,郝剑良心中了然。
郝剑良心想,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最怕技术过硬、威信极高的田坤树会压过他。
看来开始有这个苗头了,明天无记名投票大家伙都推选田坤树当第二小班长,那他跟李奇闻的计划泡汤了。
不行,得在萌芽状态就把大家的想法扼杀掉,郝剑良双手叉腰斜眼看着低头吃饭的田坤树,高声建议道:“这样,我跟田坤树来个比赛,谁赢了,大家伙就选谁。”
他的话语激起汉子们的兴趣,大家纷纷嚷嚷道:“比啥呀,比砌墙快还是比抹墙泥好?”
“要不,比扳手腕也行呀。”
“实在不行,比挑房泥,看谁能干。”
“比巴郎子(男孩)们玩的碰必石也行。”
“要不,比顶牛?”
……
望着兴致高涨的砖瓦工七嘴八舌得出着主意,郝剑良不慌不忙得摆摆手,“主意是我提出的,比什么得我说了算。”
熟稔郝剑良心性的田坤树冷眼相看,也不吱声,他知道郝剑良又打算使坏。
“我跟田坤树比吃饭,比吃面条怎么样?”郝剑良看着一声不吭的田坤树挑战着。
见田坤树爱答不理的,他也没跟往常一样跳起脚骂人,而是环顾四周的汉子们,“我不仅跟田坤树比赛,跟你们大家都比一比,若是我赢了,明天推选第二小班长,大家都得选我。”
“好呀,比就比,谁怕谁呀,吃面条,比谁的饭量大吗?”汉子又开始起哄道。
当郝剑良将比赛的方式和道具摆在大家伙面前,有的人直接呕吐不止,刚吃进去的午饭部吐了出来。
有的人捂着鼻子跑得远远的,甘拜下风,“郝剑良,算你狠,你赢了。”
连热合买江都气呼呼得离开比赛场地,边走边骂:“馕斯给(他妈的),啥浪(傻子、疯子)。”
一直蹲在墙根吃饭的田坤树,见汉子们捏着鼻子骂骂咧咧离开,经不住好奇心,站起身朝十米开外的比赛场地一看。
田坤树的胃口顿时一阵绞腾,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他心想,怪不得人们喊郝剑良为“好赖皮”呢,这人也真是个奇葩。
能在这种环境下,面不改色地吃下一碗面条,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了。
只见郝剑良蹲在地上若无其事得大口吃着汤面条。
让人恶心和惊愕的是,他把饭碗放到一堆臭烘烘的人的粪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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