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注视着许龙陵的逐渐远处的背影,思绪起伏。她没有注意到,此刻她身边的唐罗,盯着她的眼光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你个叛徒!”唐罗的牙间呲出几个冰冷的字来。

谢涵一愣,她回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个叛徒!”唐罗暴喝一声,“你出卖了我们,你害死了我爹!”

谢涵怒道:“你爹是咎由自取,从一开始他打算抓墨门的人,他就一步步走向了这条不归路。”

唐罗怒道:“你胡说,我爹待你怎么样?眼看我爹有难,你不仅不出手相帮,反而出手维护敌人。”

谢涵道:“你真是被惯坏了,你跟你爹一样,善恶不分!”

唐淮突然抬起短剑刺向谢涵,还好唐淮只有魔法天赋,他挥剑的速度不是很快,谢涵赶忙躲开,但在冷不防之下还是被刺伤了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谢涵冷冷的注视着唐罗,“你还是一副乖张的少爷脾气,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人人都会顺着你的性子来。没人欠你什么。”她看看地上几具尸体,“你受过这些人的恩惠,你好好安葬他们吧。”她又冲唐淮的尸体鞠了一躬,转身朝着北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唐罗道。

“你我也算有师徒之缘,不过恕我直言,你这人心术不正,咱们的师徒之缘就此终结,你好自为之吧!”谢涵头也不回,继续前走。

“谢涵,你这婊子,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唐罗在后面大骂道。

谢涵脚步顿了顿,她强忍胸中怒气,暗道,“唐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算对得起我和你爹相识一场了。”她看向许龙陵远去的方向,许龙陵的背影变成了一个黑点,“许龙陵,希望我能看到十年之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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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龙陵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谢涵竟然称呼谷前辈为大队长,谷前辈称呼唐淮等人为人族叛逆,这些人都来自边境,他们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三哥让我不要跟谷前辈打交道,说他与血族来往,可他为什么要救我?”“他明明去了沙凤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追踪我而来?”……

当许龙陵将自己心中的第一个疑惑告诉乔占昆后,乔占昆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这时来自沙凤镇武技公会的一人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倒略有耳闻,只是不知是不是你说的这几个人?”此人名叫张梓旭,是乔占昆临时从武技总会找来的厉害帮手,他说,“五六年前,听说在边境上,人族与血族爆发了一场小规模冲突,当双方对峙的时候,人族一方派出了一支小分队进入血族刺探情况,结果被血族人发现并捉住,在血族人的威逼利诱之下,这支小分队成了人族叛逆,他们在血族人指示下重新回到人族内部,企图窃取情报。好在当时身为大队长的谷闵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并以叛族罪要将他们按军法处死,谁知,在行刑的前夜,这伙人打伤了守卫,逃离了边境。”张梓旭感慨道,“到头来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人族,有人说他们背叛了人族,理应处死,但也有人说他们只是假装投敌,忍辱负重,实则是为了留下一条命,有朝一日回到人族。”

“忍辱负重,实则是为了留下一条命,有朝一日回到人族?”听了这话,许龙陵心中一动,不禁又回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你要记住一句话,有些时候,并不是然没有机会,有些事情看似遥不可及,但并不是不可能实现。如你所说,敌人即便不会让你活过今夜,但黄昏之际,你绝不能轻易认定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要告诉你,忍辱负重绝不是苟且偷生,你年纪还小,可能还不理解这点。”

同时,他也回想起那日自己的回答——“在我看来,忍辱负重就是苟且偷生,被敌人抓住,是根本不可能有逃脱机会的。受尽屈辱,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只有那些天真的人才会以为有时来运转的机会。除非人族做出妥协或派人营救,这才是唯一的脱困之法。但父亲您又说了,人族绝不向敌人妥协,从此我们是生是死,跟人族再没任何关系。”

张梓旭接着说道:“更有人说,其实谷闵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假装投敌,只不过他拿不出证据,而唯一的证据,又证明他们是要窃取人族情报,因此,只有将他们按军法处置才能平息此事。听别人说,谷闵是故意让守卫松懈,从而让他们逃跑的。”

许龙陵点点头,心中暗道:“他们曾经是为人族浴血奋战的英雄,难道我错怪他们了?”随即他连连摇头,“他们在清风客栈连眉头都不皱便杀光了客栈内所有人,那些人都是无辜之人,而且还打算抓住墨芸,并杀我灭口,这样残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人族的英雄!何况,如果知道他们无辜,谷前辈这次为什么出手解决他们呢?”

他想了半天越想越乱,而张梓旭又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了,他打算将来再见谢涵,一定当面问个清楚。

“咳咳。”墨芸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方才唐淮的那一脚,正踹在她右侧肋骨上,虽然没有折断,但内脏也是翻腾的厉害。

“阿芸,你感觉怎么样?”许龙陵一脸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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