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多人死伤的惨烈景象所震动的高旸甚至完没反应过来,直到砍刀都到了近前才终于惊醒过来,连忙向身后倒去,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这一刀。

然而接下来的众人一拥而上,却是再没有办法躲过了。

就在高旸心中惶惶,默念我命休矣的时候,还是之前提醒过粗犷大汉行话的那个清秀小弟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住手!”

很显然那个清秀小弟再这一群匪中说话很有分量,几个山匪听到此声通红的眼睛暂时清明过来,手中的砍刀没有落下,暂时保住了高旸一命。

几个山匪虽然停手,但胸中的火气却仍旧汹涌,突然停手完是下意识的反应。

如今清醒过来,连忙看向那清秀小弟大声问道:“为什么?他们杀了咱们这么多兄弟,为什么要放过他?”

清秀小弟眉头微蹙,一路小跑了过来,拦在了高旸身前,一边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杀咱们弟兄的是那些人,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手过,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所以留他一命去吧!”

“没错!”粗犷大汉也终于从刚才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使劲地踢了一脚已经血肉模糊的扁担哥,看向周围的弟兄们道:“阿笛说的没错,冤有头,债有主。”

“杀二牙子他们的是这些人,和那个书生没有什么关系。”

“咱们弟兄们之所以投了这行,原本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本来就没想伤人,今天这是意外!”

“既然咱们仇已经报了,那就回归咱们本行。”

说着又看向高旸:“那书生,赶紧把你身上的银子,吃的,用的,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放你离去。我们只图财,不害命!”

直到听到这里,高旸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他直到他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也算是高旸命不该绝,因为之前没有出手,而终致这些山匪们网开一面。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些山匪在本质上还是一些普通的农民百姓,才入此行不久,脑子里的思维还停留在一般百姓的地步。

若换做是那些真正经历过许多血腥,常年累月的那种惯犯匪徒,既然动了手,那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哪里会管刀下的亡魂无不无辜?

而今只是第一次杀人,虽然对他们内心的善良与淳朴有所冲击,但还不至于达到蒙蔽甚或泯灭的效果。

而高旸,能在这种情况下捡一条命,实属气运。

如今知道自己的命还属于自己,只是破财免灾,高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挣扎着起身要将身上的东西拿下来。

然而经过刚才那生死一瞬间的惊吓,高旸的身体竟早已麻木,此刻竟完不听使唤。

就仿佛自己这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任凭高旸怎么控制,却不能完成想要的动作,顿时急得高旸满头大汗。

也不怪高旸如此失态,这算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经历生死,没直接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很好了。

他毕竟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哪见过这等血腥之事?

在和任仙子一路的时候,虽然因为经常上山采药,遭遇过蛇虫猛兽,攀爬过悬崖峭壁,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危险。

但像这种来自人类之间的打打杀杀却是头一次遇见。

纵使在山中采药磨练增进过不少胆气,但那种自然的危害哪里是这人为的杀伐害命可比的?

就如一个屠户,杀再多的猪,遇到杀人的刀也要心惊胆颤,浑身发抖。

只有真正经历过血腥磨砺过的人,才能真在这种场合下保持镇定,但高旸绝对不在其中。

眼看高旸只蜷缩在地上没有反应,粗犷大汉又是一阵不耐,开口道:“直接动手。”

一旁小弟将高旸随身的包裹拽开,翻了一下,看到里面的干粮后顿时大喜,顺带还咽了一下口水。

搜刮了高旸身的财物后,山匪们便没有再理会地上的高旸,已经开始在这些行人的身体上清点这一仗的所得。

高旸心里一阵苦笑,这一次,自己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生死劫已过,高旸的身子渐渐恢复知觉,又重新归于意识支配。

正要起身离开这里,一个矮小的人影突然走了过来,俯下身看向高旸。

这个小个子他有些印象,刚才就是他及时出言,自己才免了一命。

他也想了起来,刚才的械斗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唯一还保持清醒没被火气冲昏头脑的,就属这个人了。

对方虽然也出手了,但始终没有冒进过于向前,而且其周围总有两个人有意无意地护持着他。

所以到最后,他却是这些山匪中唯一一个没有挂彩的人。

听这个匪首说,他叫阿笛是么?

高旸一怔,对于这个叫阿笛的清秀小子,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对方是打劫自己的山匪,按理说自己该是恨他的,可刚才又偏偏是他救了自己,放了自己一命。

就是不知道对方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书生?”阿笛仔细端详着高旸,开口问道。

高旸闻言点头,这谁都看得出来。

“那你一定读过很多书了?”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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