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岑季白慌忙捧了帛书,念出以夏王名义赐下的封赏来。

&ep;&ep;林源站起来接了帛书,拍了拍盔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一脸欣喜的林津道:“明日一早,你便出发。”

&ep;&ep;看着林津垮下去的神色,林源满意地转向岑季白,又道:“殿下,军中苦寒,您看封赏完了,是不是尽早回去?”

&ep;&ep;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林源在心中给自己赞了一下。

&ep;&ep;岑季白自觉,这是林源不要他干涉北境军事的意思。

&ep;&ep;“你明日去哪里?”岑季白问林津。

&ep;&ep;林源的眼刀子杀过来,岑季白只作不懂,他确实是不懂,这林家大哥二哥,一个个为什么偏要隔开他跟林津。

&ep;&ep;“军事要务,机密。”林源提醒道。

&ep;&ep;林津看了看四周,索性走近岑季白,附耳小声道:“经照月谷,去探路。”

&ep;&ep;他是前锋,北狄这次进军,路线不明,林源不想在朔方城枯等。想去北狄行军路上送个大礼,无奈他们不太识路。

&ep;&ep;热气喷吐在岑季白耳边,让他心跳不自主地乱了一下。其实他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面对林津的时候,总有些失措。待听到照月谷三个字,还是明日一早就出发,已是让岑季白整个人石化了。

&ep;&ep;这不对,时间比前世早了三日。

&ep;&ep;林源重重在林津脑袋上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

&ep;&ep;其实岑季白真的误会林源了,像他这样直脾气又坦率的年轻将军,是最好相处的,岑季白于他家有恩,又误打误撞解了云州危机。只要不是对北境有妨碍,岑季白要他做什么,他肯定不说二话;岑季白来北境,他也会设宴隆重欢迎。假如,林津此刻不在朔方城的话。

&ep;&ep;石化的岑季白心里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混杂在一起,时间不对,情势不对,主将不对,许多细节都与前世不同,但照月谷三个字,犹如魔咒一般,回响在他耳畔。

&ep;&ep;“万一,有伏军呢?”岑季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音色间都是慌乱。

&ep;&ep;“斥候并未探到伏军,你怎么这样想?”林津奇怪道。

&ep;&ep;“我……只是猜测……”岑季白什么都不能肯定,派人去探查,已经来不及了。又问道:“明日一早就走?”

&ep;&ep;林津点了点头,遂道:“这一战若是北狄输了,他们再无还手之力,到时候,我……”

&ep;&ep;“咳,咳……”林源咳了两声。

&ep;&ep;林津并不答理自己哥哥,反而对岑季白道:“等我拿下北境,你赏我个别的。”

&ep;&ep;“你要什么?”岑季白勉强笑了笑,脑袋突突地疼,照月谷啊……

&ep;&ep;“还不去准备!”林源语气强硬。他在军中很有些威势,奈何这些威势对林津是无用的。

&ep;&ep;不过林津是真要为明日行军作准备,冲着岑季白眨了眨眼睛,便转身走了。岑季白总觉得,在这三年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ep;&ep;“殿下走不走?”林源的威势还没收起来,这一问好像岑季白若说个不字就要将他拖出去似的。他年少从军,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在军中呆了十来年,这威势是十足的。

&ep;&ep;“永宁侯待客,是这样的礼?”论起威势来,岑季白一点也不输他。

&ep;&ep;林源看了看林津的方向,见人走远了,脸上怒容竟然全都收了起来,一手搭在岑季白肩头,哥俩好道:“走,走,我请殿下喝酒。”半拉半扶,将岑季白扯到了朔方城的伙房。

&ep;&ep;岑季白已经从再次石化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古怪地看着林源。

&ep;&ep;林源给他倒了酒,举杯诚邀,岑季白喝了一口,浓烈的青州三白让他呛住,咳嗽不停,又听见林源中气十足的笑声。

&ep;&ep;林源笑了一回,问道:“封侯,怎么没听见有地?”

&ep;&ep;岑季白再度呛住,良久,他带着酒气的语声响起,道:“朔方这一带,不都是你们的?自己分吧。”

&ep;&ep;“殿下来朔方做什么?”林源又给他斟酒。

&ep;&ep;“封赏。”岑季白一饮而尽。

&ep;&ep;“我不信。”林源饮尽,复又斟酒,道:“你跟我说真话,我保密。”林源很认真地承诺。

&ep;&ep;岑季白晃了晃酒杯,道:“怎么,永宁侯也相信酒后吐真言?”拼酒量,岑季白自觉,他连林浔都拼不过。

&ep;&ep;林源点了点头,与岑季白对饮。

&ep;&ep;如此坦白的态度让岑季白噎了一下,便放下了酒杯,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ep;&ep;林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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