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46章各怀心事

&ep;&ep;岑季白醒过来之后,总觉得林家大哥有些奇怪。想到那天他要灌酒的事,又觉得林家大哥似乎一直都有些奇怪。

&ep;&ep;林源笑眯眯的,“殿下跟北狄人莫非是一伙的?”所以知道他们行踪,所以最后放走他们。

&ep;&ep;岑季白:“……”

&ep;&ep;“我当然知道殿下不可能跟北狄人是一伙的呀,殿下怎么也是跟我一伙才对。”林源继续笑道:“殿下到底是怎么知道北狄在照月谷有伏兵的?”

&ep;&ep;岑季白张口含住林津送过来的汤勺,喝了药,仍是不说话。

&ep;&ep;“殿下果真在北境有探子?”林源再接再厉。

&ep;&ep;岑季白两只手搅在一起,低头看着被子上的纹路。

&ep;&ep;“这也不对,若真有确切消息,殿下何必亲自来冒险……太子殿下,您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林源屡败屡战。

&ep;&ep;岑季白所盖的被子上绣着白虎,虎目如炬。盖着这样的被子,夜里大概不做噩梦吧,白虎驱遂。

&ep;&ep;林源想了想,又道:“殿下放走速谷烈,又是为何?”

&ep;&ep;林源似乎笃定了在北狄有岑季白探子。或者是那种在北狄高层身边的可以得知军事机密的探子,或者就是远比林家军优秀得多的斥候,不仅探知到照月谷的伏军,也绕过了林家军斥候探查,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匿行事。

&ep;&ep;然而,在北狄,岑季白真是没有探子的。不过林源也提醒了他,李牧的商队是不是该往北狄走得深些?

&ep;&ep;“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连你三哥也不能说?”林源看了看端着汤药的林津,不只刺探情报,还要挑拨一回。

&ep;&ep;岑季白身子僵了僵,偷偷看了眼林津,又迅速低下头去。

&ep;&ep;他不能说,也不想告诉林津前世他会有那样的结果……当然,即便说了也没有人会信。索性默认了自己在北狄有探子,还是个很重要的探子。

&ep;&ep;林源自说自话了半天,林津一直寒着脸给岑季白喂药,岑季白更是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这过于安静的沉默让林源头皮发麻,只好暂时放弃,告了辞,临走前还如同警告般瞪了林津一眼。

&ep;&ep;待到岑季白吃了药,林津也起了身。

&ep;&ep;“三哥,”岑季白叫住了林津,“你等等。”

&ep;&ep;腊月十五年末大朝,身为监国太子,岑季白应当回去主持。

&ep;&ep;但现在的状况,不花上两三月,他这条腿是不要想骑马了。坐马车的话,怎么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回陵阳去,他要赶回陵阳主事。

&ep;&ep;朔方城只有驻兵,马车也只是押运粮草的粗陋工具,江平前两天便去青州要车。大概明日,就能回来。等江平回来,岑季白便要走了——这回是真走。

&ep;&ep;但自他醒来,林津都不肯同他说话,岑季白也就没什么机会开口道别。

&ep;&ep;岑季白并不是有心瞒着林津,如果真相是那种有因果有证据的事情,他早就说了,哪怕费点心思造出证据来呢,就像连云关那样。

&ep;&ep;但他这次过于匆忙,实在来不及准备。那些所谓的“探子”,也就只能一直插在林家人的心头上了。

&ep;&ep;岑季白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扣来,放在手上,向林津递过去。“北境危险,你多小心。”

&ep;&ep;林津看他手上,是一枚青玉的平安扣,能讨个吉利。“用不着。”林津语气淡淡,也没有伸手来接。

&ep;&ep;“怎么用不着?”岑季白一听他不要,就着急了。

&ep;&ep;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放缓语气,道:“你戴着它,就当是个念想。”

&ep;&ep;岑季白很想让林津留下这枚玉扣,萧州平叛前,他特意去那家玉器铺子里寻到了它。

&ep;&ep;“我没那么多危险,你自己留着吧。”林津有些气闷,扔下这话便走了出去。

&ep;&ep;人说事不过三,但清风崖、秋狩、连云关、照月谷,岑季白救他,这是第四回。他一生中最危险的几次,岑季白替他化解了,林津觉得自己很有些无用。若是讨个口彩,求一点心安,无论如何也该是岑季白自己留着。

&ep;&ep;岑季白见林津不肯收,自己苦笑一下,握紧了玉扣。

&ep;&ep;也罢,念想……就当这东西是前世的林津留给他的念想吧。

&ep;&ep;想到前世,岑季白喊来阿银:“一会儿你背我去外头转转。”

&ep;&ep;前世林源战死时,林津尚在射声部中。岑季白做了半年射声部的中郎将,林津去守连云关,他也跟了去。一年后林津往青州戍卫,岑季白亦是随行。

&ep;&ep;那时林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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