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啥?慕听筠眼睛瞪得圆滚滚,三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ep;&ep;慕听策走过来拍拍妹妹的额发,“少府有事,我需得去一趟,恰好公仪夫子也要去书院,你们就同路而去吧。”

&ep;&ep;“不......”慕听筠抓住三哥哥的衣袖,还未把话说全乎,慕听策已经对公仪疏岚拱手一礼,抽出袖子翻身上马了。

&ep;&ep;慕听筠看看疾驰而去的三哥哥,再瞧瞧静默不语的公仪疏岚,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学生见过公仪夫子,就、就劳烦夫子了。”

&ep;&ep;“顺路罢了。”公仪疏岚并未多言,久安牵过马来,他一撩下袍,利落上马。

&ep;&ep;慕听筠转了转眼珠子,看这架势,公仪夫子也不是什么文弱公子嘛。她想着,也乖乖爬上马车。

&ep;&ep;一路无言,慕听筠几次将马车车帘掀出一个小角,偷觑公仪疏岚,每看一眼,心就跳的更快更乱。

&ep;&ep;她捧着不听话的心,哀叹,还是害怕啊。

&ep;&ep;马和马车都停在山阶之下,约莫是他们来得晚了,路上只寥寥三两人。慕听筠从马车下的矮凳上跳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爬山阶。公仪疏岚已经抬步,她想了想,就跟在公仪疏岚身后三四步阶梯外。

&ep;&ep;久安在马棚拴马,系好绳索后,转脸一瞧,差点笑出声来。慕三姑娘笔直的跟在自家公子身后,亦步亦趋,公子一步,她就一步,远远看着,像是公子的小尾巴。

&ep;&ep;公仪疏岚虽未转身,但身后气息波动,他还听得出来。他黑眸深色微敛,蓦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何种噩梦,能让慕听筠怕他至此。

&ep;&ep;他故意停下步子,埋头苦走的慕听筠一个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娇小的身子往后一仰,墨芜惊叫一声,忙张手去扶。但动作更快的,是公仪疏岚。

&ep;&ep;松开手,公仪疏岚声线清凉:“走路要用眼睛。”说罢就转过身去,继续前行。

&ep;&ep;慕听筠一愣,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应了,内心却在怒喊:还不是你走的好好的忽然停下!

&ep;&ep;摸了摸方才被他扶过的胳膊,她又情不自禁想到前世,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ep;&ep;这会儿她长了记性,离他更远了几步,还时不时警惕的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过还没看几次,她就有些晃神,连背影都这么好看的人,真的是天下少有呀。

&ep;&ep;等到了书院门口,慕听筠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弟子礼,迫不及待的拉着墨芜走开。

&ep;&ep;进书日是豫承书院独有的规矩,为期三日半,在这些时日内,学生都聚在明辉堂读书,每日读满五个时辰,一日三餐由书院的厨房提供,不因身份而有所徇私。

&ep;&ep;开头半日,由学生们扫整学舍,以便夜间住宿,男女学生各留一名仆婢,住在外铺。

&ep;&ep;公仪疏岚这半日无事,久安已经将他的教舍整理完好,出门去接他的兄长久泽。他看了一会儿书,隐约能听见学舍的嘈杂,他皱了皱眉,起身推门,准备去书阁。

&ep;&ep;哪知他半路上遇见愁眉苦脸的许学官,反倒被拉倒厨房去,一路上尽在唠叨豫承书院这几日的忙乱。

&ep;&ep;江南士族,大多都会教导孩子,君子远庖厨,公仪家亦如是。他便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等着,耳边尽是许学官的高嗓门。

&ep;&ep;“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菜还没运过来?将要闭院划账了。”

&ep;&ep;厨房的管事厨娘也是莫可奈何,“今年添了不少学生,忌食太多,往日课时多做些任由他们选即可,但进书日是将饭菜摆放好每人的分量端进去,就比如慕三姑娘,不不不,听说现在是郡主了,她不能吃鱼鲜,可柳府二姑娘就喜欢吃鱼鲜,咱们总不能做得相同,若是吃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还得多多备一些。”

&ep;&ep;“所以全子就买到了现在还未回来?赶紧派人去寻促。”许学官抹去额头的汗,愈发着急。

&ep;&ep;“已经让阿力去了,许学官莫急。”管事厨娘忙应道。

&ep;&ep;许学官忧心忡忡的从厨房出来,见着公仪疏岚就叹息:“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乱糟糟的,没办法啊。”

&ep;&ep;“看得出来,许学官辛苦。”公仪疏岚淡声道。

&ep;&ep;许学官也觉着自个儿真是辛苦,“你说那个方学官多好,整天就埋在书阁里不见人,书院的杂事都得我过问,唉。哦对了,公仪夫子是要去书阁,反倒陪我走一遭,真是多谢多谢。”

&ep;&ep;公仪疏岚拱拱手,“无妨,那我去书阁了。”他是看出来了,许学官只是想拉着个人能诉苦。

&ep;&ep;他步履舒慢,白衣轻扬,沉静的面容不似十八少年,多了几分稳重。

&ep;&ep;将要走进书阁,他忽而沉下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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