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久安看到自家公子的一瞬,眼泪控制不住的淌下来,他一边呜咽着一边俯身请罪,那模样好似随时能抽抽过去,久泽也好不了哪里去,眼眶通红,嘴唇不住哆嗦,噗通跪在有着小石块的土地上却一声不吭。慕听筠从马车里钻出来愣愣的看着他们,还未来得及说话,又不知从哪儿蹿出许多黑衣人来,齐齐跪在他们面前。

&ep;&ep;“……夫子?”慕听筠嫣唇微张,许久不知说什么好。

&ep;&ep;公仪疏岚刀削般的轮廓此时更为坚韧,俊美的面容被冷厉的气势削弱几分,他静静看着面前跟在他身后许多年的暗卫、护卫,仿佛漫长的几息过去,终究化为几声长叹。

&ep;&ep;“起吧,是我的主意,与你们无干。”公仪疏岚叹息。

&ep;&ep;一刻钟后,马车重新动了,驶过的土路上尘沙纷扬,掩住了那些零零碎碎石块上鲜红的血迹。

&ep;&ep;松州有一处公仪家别苑,每日都有人打扫,别苑的管家已经得知了消息早早在门口候着。公仪疏岚抱起慕听筠大步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到正房,久安已经腿脚很快的端了饭食过来,刚摆好准备离开去去汤,反被公仪疏岚唤住。

&ep;&ep;“等等,先去请个大夫。”

&ep;&ep;“公子您受伤了?”久安震惊的询问,门外的久安也愣住了,忙不顾尊卑上下扫视一圈。

&ep;&ep;公仪疏岚面色不变,继续道:“再请个懂孕期医理膳食的医女来。”

&ep;&ep;“孕…孕期?夫人有孕了?要有小公子了?”久安又惊又喜,今日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砸来,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了。

&ep;&ep;于是,遵从主子命令去找大夫和医女后,他抬了两次脚愣是没跨过门槛,还险些被绊倒,最后是直接被久泽提溜着出来的。

&ep;&ep;隔着几十里外的一座院落,霍伯曦身前站着个铁面覆脸的男人,正语气狠厉的训斥跪在地面的几个人,说道怒气处,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捞过来狠狠朝他们砸过去。

&ep;&ep;“你们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抓不住,要你们何用?”

&ep;&ep;“属下知错,但无论是大路小路,这些日子都不曾发现踪迹,我们无法探知他们是去了松州还是禹州。”跪着的人知晓辩解也是疲劳无用的,但为了身后兄弟的性命,还是拼命解释。

&ep;&ep;与他们所想相同,铁面人全然听不进去,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却从指缝间溜走,怒火几欲将他所有理智燃烧殆尽,他抽出身旁护卫的长剑当场斩杀了一人,鲜血顺着长剑低落在石板上,他眼里闪过诡异的红光,忽然转身看向悠然品茶的霍伯曦。

&ep;&ep;“没抓到他们,想必小主子很是满意?”

&ep;&ep;“我全程不曾阻拦你,何来的满意?”霍伯曦垂眸,摩挲着杯边,语气不紧不慢的回道。

&ep;&ep;铁面人阴测测的笑道:“小主子对那位公仪夫人可真是情根深种,不知她知晓是小主子千方百计要害她的夫君,会是何等反应?”

&ep;&ep;“你又哪来的自信,她还不知情?公仪疏岚能从你的重重包围下轻易脱身,会想不通是谁要他们的命?”霍伯曦好似浑不在意,将茶盏随意往地下一摔,原本绘画精美的茶盏立即四分五裂。

&ep;&ep;“小主子何意?”

&ep;&ep;懒懒的撇他一眼,霍伯曦斯里慢条道:“我们人本就不多,还是莫要在泄愤用了。你们这几个,去院门口跪两个时辰后,即刻出发与另一队汇合。”

&ep;&ep;捡回了一条命,领头的黑衣人微松一口气刚要叩谢,就被霍伯曦其后的一句话惊的冷汗淋漓。

&ep;&ep;“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是打探不到休息,你们,就互相卸了彼此的胳膊,拔了舌头,去喂毒虫吧。”

&ep;&ep;第83章归家

&ep;&ep;在一处幽静的竹林内,有一座三进宅院,灰白色的墙壁高耸,阻拦了外人的视线。若是从远高处望过来,能望见数棵蕃庑艳丽的梅树,往来的青衣侍女,在寒冷的冬日里步伐依旧不快不慢,在院落内的路上往来。

&ep;&ep;墨芜和青雉被人领进来时,脸上难忍不安,她们自从被遣到姑娘身边,算来十来年,这还是头一次离开这么久,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自家姑娘。

&ep;&ep;绕过主路走进近路小道,青雉还是忐忑的问:“姑娘…不,夫人她身体如何?”

&ep;&ep;“夫人身体还好。”领路的管家并未多答,只是脚步匆忙的将她们带到正房门口,留下个管事,便又急急忙忙往厨房去了。

&ep;&ep;墨芜和青雉相视一眼,墨芜深吸口气,刚要推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ep;&ep;“…姑爷。”看清门后的人,墨芜和青雉忙慌行礼。

&ep;&ep;“嗯,”公仪疏岚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她们,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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