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筠松了口气,又隐隐担忧,“边关有事,那哥哥岂不是可能要又上战场了。”

&ep;&ep;暮色暗沉,却有许多大臣陆续进宫,公仪疏岚也不例外。久安寻了件厚袍子,又让厨房赶紧端了碗热汤来。

&ep;&ep;刚更衣出来,公仪疏岚见久安面色奇异,他顺口问道:“何事?”

&ep;&ep;“暗卫来报,今儿紫薇花宴霍小公子向皇上求成全……”

&ep;&ep;公仪疏岚眉心紧蹙,薄唇颜色愈淡,“看来,没多少时日了。”

&ep;&ep;不过一日,慕听筠就从慕听褚那儿知晓,北方战事忽起,而慕听褚留在那儿的一员大将重伤昏迷,而后失踪。皇上一面令慕听褚即刻出京,领数千精兵,直奔北地,一面派官员彻查战事忽起以及寻找镇护将军下落。

&ep;&ep;只慕听筠始料未及的是,主动请缨前往北地彻查的官员,竟然是公仪夫子。

&ep;&ep;“夫子是文职,霖儿外甥怎么允了?”

&ep;&ep;慕听褚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公仪大人虽是文职,但通读兵书,年少时在军营待过两年。”

&ep;&ep;“竟是如此……”慕听筠不知为何,还是安不下心,她也不懂这种心慌的感觉,就如哥哥在边境时,每每听闻战起时一般。

&ep;&ep;慕听诩在门外将他们对话听得清楚,再看小妹神色,不禁轻叹,看来再过不久小妹就留不住了。

&ep;&ep;“公仪大人仅是去查案寻人,并非上战场。大哥明日天一亮就走,兜儿莫忘了来送一送。”

&ep;&ep;慕听筠不住点头,“趁着日头还好,我去抄几卷佛经给哥哥带着。”

&ep;&ep;她提着裙裾就小跑而去,像一只灵巧的小鹿。慕听诩收回眼神,正色道:“我总觉得此事与文宰相有关,若果真如此,公仪疏岚此行一有收获,回来之后免不了迁官了。”

&ep;&ep;“定然是有关的,别看公仪疏岚年纪轻轻,他可敏觉得很。”慕听褚粗犷的眉峰一扬,颇为自信。

&ep;&ep;慕听诩不懂他这得意从哪儿来,坐到他对面说:“那大哥可知晓,公仪大人自荐前往北地,也与兜儿有关。”

&ep;&ep;“什么?”慕听褚一拍桌子站起身。

&ep;&ep;慕听诩却不再言说,任由慕听褚百般追问,也不开口,老神在在的品茶。

&ep;&ep;整个宁国公府,除了他,无人知晓公仪疏岚向皇上求娶的,是小妹兜儿。

&ep;&ep;慕听褚抓耳挠心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难道公仪疏岚看上了兜儿?那前些日子送兜儿去公仪府学琴,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ep;&ep;门外偷听的慕知慎眨巴眨巴大眼睛,抬头问哥哥:“他们在说姑姑,为何又说到了羊和老虎?这是什么意思呀。”

&ep;&ep;“……约莫是,咱们要有小姑父了吧。”慕知瑾想了一会儿,不敢肯定的说。

&ep;&ep;两稚子的话,慕听褚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怒吼:“什么小姑父!咱们兜儿那是随随便便能娶的吗?”

&ep;&ep;慕听诩揉揉耳朵,放下杯子起身,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的说:“希望公仪疏岚前来求娶的那一日,你也能这般有气势。”可别被兜儿的眼神看着,就软化了。

&ep;&ep;“那是自然!”

&ep;&ep;翌日,天还未亮,宁国公府和公仪府门前都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仆人。皇上特准,让公仪疏岚与慕听褚同行,当慕听褚出现在府门前,公仪疏岚已经收整好了。

&ep;&ep;初夏的清晨微风凉凉,慕听筠站在门口跺跺脚,看了看被嫂嫂细细叮嘱的哥哥,再瞧瞧负手站在马前的公仪夫子,磨磨蹭蹭的挪过去。

&ep;&ep;慕听褚看见了,刚要追过去,被夫人顾雁笙拽着领子动弹不得。

&ep;&ep;“哪儿去?”

&ep;&ep;“这,兜儿往那去了。”慕听褚自从知道公仪疏岚有意兜儿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ep;&ep;顾雁笙清秀的面孔板着,“公仪大人是兜儿夫子,说几句话怎的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仔细听着!”

&ep;&ep;“好好好,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ep;&ep;那边,慕听筠蹭到公仪疏岚面前,故意环顾一周后说:“夫子,您想娶的人,怎么没来送你?难道不是夙京城的?”

&ep;&ep;“是。”公仪疏岚眼神自然地落在她的小嘴上,凝望了几息,方转过眼眸。

&ep;&ep;“那她怎么没来送你?”未婚未嫁,自然不能来送,慕听筠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想问,看能不能套出夫子喜欢的人。

&ep;&ep;公仪疏岚眼神微柔,“她是个小傻子,并不知我想娶她。”言语间情浓缱绻,如同深夜絮絮低语般温柔。

&ep;&ep;慕听筠心头一梗,忽而不想再问,低着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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