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瑞清气得要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扔到赵向零脚下,却听得殿下脚步匆匆,青瓷的声音悠悠长长:“右相大人进殿!”

&ep;&ep;赵向零将手蒙在他面具上,低声道:“要是让右相知道那个参加了选拔的人是左相,会不会有点精彩?”

&ep;&ep;李瑞清拿着面具的手放了下来。赵向零说得很对,他不能暴露身份。若是让右相知道他在这里,会对自己和赵向零有什么影响还未可知。

&ep;&ep;看见李瑞清垂手立在一旁,赵向零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看向来人。

&ep;&ep;右相王叁已有六十高龄,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尽管有青瓷搀扶着还是给人一种不稳的感觉。

&ep;&ep;赵向零心情愉快,大笑:“来人,快给王相赐坐。”

&ep;&ep;王叁的脚似乎滑了一下,差点摔到了地上。

&ep;&ep;“还不都扶着!若是王相跌了跤,仔细你们的皮。”赵向零笑嘻嘻道,指了几个侍从过去扶着。

&ep;&ep;被七八个宫女几乎是抬着,王叁坐到了位置上。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要拜,赵向零忙抬手:“不必了不必了,今日不必多礼,王相坐下便是。”

&ep;&ep;王叁看着赵向零明艳的笑脸,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更花了。他揉揉眼,还是起身拜道:“陛下,今日召老臣前来......”

&ep;&ep;赵向零回头看了李瑞清一眼,示意自己真的对右相很客气,甚至都不要他行礼了,但是他自己起身要行礼,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ep;&ep;李瑞清看着他自己的鼻子,不想搭理她。

&ep;&ep;这一举动被王叁看在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他声音放大了些:“陛下,这位就是您新招的国师?”

&ep;&ep;赵向零这才想到,今晨对国师最为不满的人,非王叁莫属。

&ep;&ep;她撑头笑吟吟地道:“是啊。”

&ep;&ep;王叁颤颤巍巍,起身跪地,痛呼道:“还请陛下听老臣一言。”

&ep;&ep;赵向零笑:“快请起,朕听着呢,王相不必总是跪着。”

&ep;&ep;青瓷立刻将王叁扶起,安排他重新坐下。

&ep;&ep;王叁泪眼朦胧:“陛下,一切以国事为先,如今外头流言蜚语甚重,陛下还请洁身自好,不要再沉迷声色下去。”

&ep;&ep;赵向零无辜:“今晨已经说过,并非像你们说的那样,朕自有考究。”

&ep;&ep;王叁泪流滚滚,两道水纹沿着无数道皱纹晕开:“陛下,您如今是为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宠儿连老臣的话也不肯听了么?”

&ep;&ep;赵向零身后,某位祸国殃民的宠儿捏紧了拳头,没控制住力度发出很轻的一声指节响。

&ep;&ep;“王相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嘛,三......国师,去,让右相大人瞧瞧你,或许他就对你有所改观了。”赵向零笑着要将李瑞清推出去,谁知道李瑞清一动不动,如同大树一般木在原地。

&ep;&ep;还是留给他一点面子,若是自己真当着右相的面叫他三汪国师,怕是国师做不成,还要将面具丢在自己脸上。

&ep;&ep;想着,赵向零轻笑两声。

&ep;&ep;王叁右相大恸,他看着上头被‘祸国殃民’迷得不知道自己是哪国皇帝的陛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陛下啊!”

&ep;&ep;这一声,用了他最大的力气,跪在地上骨头与地面的碰撞声,叫旁人听了都觉得疼。

&ep;&ep;“老臣斗胆,还请陛下为国为民,赐死国师,莫要再被皮相蒙蔽,专心国事,再不要如此昏庸行事。若陛下执意如此,老臣只好以此身残躯,血溅三尺,换回陛下一片明心!”

&ep;&ep;王叁涕泗横流,几乎是哭出血泪来,声声控诉,希望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换回皇帝的贤德。

&ep;&ep;然而,赵向零只是冷笑一声。她站起身,抬手按在了想要摘下面具的李瑞清的手上:“王叁王右相。”

&ep;&ep;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叫情绪激动的王叁不自觉一愣。旋即,他重重拜道:“陛下。”

&ep;&ep;再抬起头,他已止住眼泪,眼白爬满血丝,已然是存了必死之心。

&ep;&ep;“朕想,你应该清楚一点。”赵向零伸手压在李瑞清的肩膀上,叫他不能动作,另一只手端着茶盏,泼在了地上,“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ep;&ep;王叁视死如归:“老臣恳请陛下,迷途知返!”

&ep;&ep;懒懒地,赵向零打了个哈欠:“朕知道了。”

&ep;&ep;王叁刚想说什么,听清赵向零的上一句话,微微一怔,旋即大喜。

&ep;&ep;然而,赵向零调头弹了弹国师的银色面具,哼道:“听见没?祸国祸民的小妖精,朕好容易将你捞上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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