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平阳,你亲自看着他。”

&ep;&ep;这个人的武功不低,普通侍卫根本关不住他,平阳是孙无念的贴身侍卫,也是他身边武功最高的一个人。

&ep;&ep;平阳闻言,低头拱手:“是,主子。”

&ep;&ep;将属木捆成只粽子,他推着属木带下去亲自看守。

&ep;&ep;带走属木前,赵向零从属木袖中摸出一沓纸,露出个笑:“无念,你早些歇息,咱们明天去玲珑赌场如何?”

&ep;&ep;玲珑赌场,是京城的一个地下赌场,与唛头赌场同为京城三大赌场之一。

&ep;&ep;孙无念看着赵向零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摇了摇头,笑道:“好,明晨我来唤你。”

&ep;&ep;“那就明天见。”赵向零转身,踏进门中同孙无念招了招手,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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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李瑞清收到属木信件的时候,已经打算睡了。他披散头发,将桌上整理干净,又把他调配好的药瓶整齐码好,数了一遍。

&ep;&ep;应当够用了,他想。

&ep;&ep;窗外扑哧声传来,一只鸽子停在窗前,没有进来。它扇动翅膀,提醒里头人它的存在。

&ep;&ep;抓住鸽子,从它脚下小木环中取下信件,李瑞清看了两眼,扔到桌上。

&ep;&ep;“无聊。”他道。

&ep;&ep;赵向零那么大个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不成她还敢同孙无念睡一间屋子不成?

&ep;&ep;她肯定不敢,也肯定不会。

&ep;&ep;将信纸烧掉,李瑞清并未回信,爬床脱掉衣服侧卧躺了下去。

&ep;&ep;良久,呼吸匀称,似乎他已经睡着了。

&ep;&ep;然而,在窗外第二次鸽子翅膀扇动的时候,他猛然坐了起来。伸手一扶,烛火大亮。

&ep;&ep;取出信纸,李瑞清将外衣披在身上,瞧着上头的内容低笑两声。

&ep;&ep;只见信纸上头写着:

&ep;&ep;主子,陛下在尚书府将所有的梨花酥剁了个稀巴烂,属下只能听见几句陛下骂您的话:李瑞清就是只垂着尾巴乱咬人的大尾巴狼!李瑞清活该被朕打!打死奸臣李瑞清!李瑞清,又笨又蠢又老又丑又胖!

&ep;&ep;他一边笑着,一边穿好外衣,磨墨蘸笔,写道:随她去,骂人是种不错的泄愤方式。

&ep;&ep;将信纸塞在鸽子木环上,李瑞清从旁取出本书,仰坐在椅子上慢慢看。看几眼,笑一声,翻一页,笑一声。

&ep;&ep;另一边,赵向零接到鸽子,瞧见上头寥寥几个字,咬牙切齿。好个李瑞清,居然在背地里说自己只有骂人的本事!

&ep;&ep;想了想,赵向零写道:主子,明日还要继续跟下去?计划还需不要继续?属下听闻陛下同孙司业商量,要如何对付您。您可要小心了,别又被踢下水去。

&ep;&ep;什么叫自己骂人泄愤?下回自己一定将他踹进泥巴地!

&ep;&ep;鸽子扇动翅膀的第二下,李瑞清就已经取下了上头信纸。他展开看,坐回原位,写道:借恶疾之事可拖三日,就让她在外三日,明日有金言陪我去满春楼,你留在尚书府就好。至于下水一事,陛下自己会跳下去,不必我推。

&ep;&ep;他目送鸽子走远,摇头笑笑。赵向零这套话也套得太过刻意了些,分明就是要让自己知晓她的身份。只是可怜属木,今夜不知要在哪间柴房里过了。

&ep;&ep;他站在窗台没有多久,鸽子又带着信件回来。取下来看,这回完全是骂他的话:

&ep;&ep;李瑞清,你看出了朕的身份还敢承受朕一句主子,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臣!还有,朕跳水朕开心。你落水,你落水狗!

&ep;&ep;李瑞清笑,提笔回道:陛下开心就好。

&ep;&ep;看着纸上淋漓的‘陛下开心就好’,赵向零觉得非常不开心。

&ep;&ep;她捏着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没过多久,她又拾起来,在背面写道:那就请左相保持时刻不开心,唯有左相不高兴了,朕才欢喜的很!

&ep;&ep;没过久,信鸽就带着李瑞清的回信到了:天色已晚,陛下早点休息。

&ep;&ep;赵向零咬牙切齿,写道:不用你关心!朕自己会睡!

&ep;&ep;想想,她觉得这样写有失她的身份,干脆不回信,轰走那只鸽子,吹灯闭眼睡觉了。

&ep;&ep;另一头的李瑞清瞧见信鸽久久不回,大概猜到七八分,知道赵向零不会回信。他低声:“金言。”

&ep;&ep;一个高瘦个子的人从暗处显身,拱手:“主子。”

&ep;&ep;李瑞清道:“明日满春楼的防卫多加一倍,提防有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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