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傅辰又是谁?

&ep;&ep;我只觉两眼一抹黑,恨不能买块豆腐撞死在这里。

&ep;&ep;傅辰看看我,复看看元君意,道:“戚玉琼,我二哥仍在战场杀敌,父皇也尚未脱离危险,你身为二品少傅,却有闲情逸致在此与人卿卿我我。”他啧啧摇头,脸上满是讥嘲与鄙夷的笑意,“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真是教人佩服!”

&ep;&ep;元君意终于将我放开,闲闲站在一旁,却是什么话也不说,显然是想默认傅辰的猜测。

&ep;&ep;我指着地面一滩水,道:“汉王殿下,您误会了。雨天路滑,方才我不慎踩了积水,险些摔倒在地,元公子好心将我扶起,仅此而已。”

&ep;&ep;“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ep;&ep;我摸了下脸,继续扯淡:“受到惊吓,自然脸红。”

&ep;&ep;元君意轻笑一声,看了我一眼,以扇叩掌,云淡风轻道:“戚大人说的不错,确是如此。”

&ep;&ep;我略略松一口气,不忘给他一记眼刀,他却笑得更欢了。

&ep;&ep;……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ep;&ep;傅辰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显然不相信,那眼神分明在说:随便你扯淡,等二哥回来,我非告诉他不可,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扯淡!

&ep;&ep;我也用眼神告诉:随便你告诉!

&ep;&ep;我拱了拱手,道:“若殿下没别的吩咐,下官先告退了。”说完,不待傅辰回答,拔脚就走。

&ep;&ep;***

&ep;&ep;踏出避雨亭,抬眼却望见昭阳殿前,太医院院使与康公公一齐走了出来。皇子贵妃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询问皇上的病情。

&ep;&ep;说时迟,那时快,先前还在避雨亭里的傅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瞬间切换成孝子模式,急切道:“父皇他怎么样?”

&ep;&ep;只见院使摆摆手,微笑道:“皇上并无大碍,只是由普通风寒引起的咳喘症。由于先前一直没有系统地调理,致使病情走急。请各位贵人放心,只要坚持服药,配以施针治疗,很快便可痊愈。”

&ep;&ep;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我不禁暗生疑窦,方才听康公公描述的症状,根本不是普通的咳喘症,只是咳嗽病的话,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迅速消瘦这么多。

&ep;&ep;有人问:“我们何时可以见父皇?”

&ep;&ep;康公公道:“皇上正在休息,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暂时不见任何人。若有需要,奴才自会传召。今日天气阴冷,还请各位贵人早些回去,切莫着凉。”

&ep;&ep;众人这才三三两两地散了。

&ep;&ep;傅辰仍不甘心地望昭阳殿里探,被李贵妃强行拉走了。

&ep;&ep;康公公唤我:“戚大人。”

&ep;&ep;我走上前,道:“康公公,是不是皇上有何吩咐?”

&ep;&ep;他微微颔首,谨慎地四下环视,小声道:“传皇上口谕,命你明日申时进昭阳殿见驾。”

&ep;&ep;☆、第33章此事古难全(1)

&ep;&ep;第二日申时,我准时至昭阳殿报到。

&ep;&ep;殿内一片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苦的药材味。皇上恹恹地靠坐在龙榻上,双目半睁半合,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手里却还握着一本奏折。不过一天的功夫,他看起来又消瘦了不少,双颊高耸,形容枯槁,全然不见昔日的风采。

&ep;&ep;元皇后和傅谅都不在,只有太医院院使和康公公守在榻前。

&ep;&ep;心里不觉发酸,我拜下道:“微臣参见皇上。”

&ep;&ep;皇上缓缓睁开眼睛,费劲地看了我一眼,气若游丝道:“起来吧。”他略一抬手,康公公迅速搬来一张椅子请我坐下。

&ep;&ep;我谢恩后坐下,轻声问道:“皇上,今日好些了吗?”

&ep;&ep;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看向康公公,他亦是不语,眼眶隐约泛着红,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

&ep;&ep;院使叹息道:“戚大人,皇上患的不是普通咳喘症,而是肺之积,息贲。”(肺癌)

&ep;&ep;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连呼吸都凝滞了。虽然昨日我就料到极有可能是息贲,但此刻猜想得到证实,到底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ep;&ep;我记得很清楚,有本医书典籍是这么写的:“息贲者,肺脏败也,必死”,外祖母对此的批注是“师父说得了息贲基本只能等死”。她师从江南孟河医派名医岳振先,岳振先是宋国着名的“半仙”,医术造诣绝不在院使之下,若连他都无法医治,只怕皇上也是凶多吉少了。

&ep;&ep;康公公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偷偷地摸了把眼泪。皇上闭上眼,面色平静无澜,仿佛生死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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