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说说理由呢?”

&ep;&ep;亲宋派面面相觑,几位老臣气得老脸通红,却又不敢随开口。杨夙的三条理由分别为国强、君明、顺天道,即便他们再反对征宋,也万万不能对此进行反驳,说国不强、君不明、逆天道。

&ep;&ep;我本以为傅惟会出来说两句,没想到他依然一言不发,连最喜欢凑热闹的傅邕都破天荒地保持缄默。

&ep;&ep;“没人反对?”皇上犀利的视线扫过殿上众人,最后落到我身上,问:“戚爱卿,你怎么看?”

&ep;&ep;我一惊,立马挺直腰杆,出列,道:“回皇上,微臣认为,可以一战。”

&ep;&ep;我刚说完,立刻有言官跳出来反对:“此言差矣,我朝与宋国互通贸易多年,我朝所需的茶叶、丝绸、瓷器等,几乎有七成是要从宋国购买,而我朝生产的煤炭、生铁也多半销往宋国,这部分收入占每年国库总收入的二成。一旦开战,贸易立刻中断,茶叶丝绸将无处购买,煤炭生铁也将滞销,物价大乱,则必有大患。这一点,戚大人考虑过没有?”

&ep;&ep;此人是言官团体的首脑,名叫马德旺,为人……说好听了叫耿直,说难听了叫迂腐,最不满意我的就是他,仅仅因为我是女人。每次要发配边疆时,也数他喊得最起劲。

&ep;&ep;在马德旺的带领下,言官简直把跟我斗当成了一种乐趣,每日上朝前,他们都会聚在一起,商讨类似于“每次上朝都看到戚玉琼这个小贱人在作死”、“如何让戚玉琼迅速被发配边疆挖煤九九八十一招”之类的问题。我说这样这样,他们非要说那样那样,哪天不跟我过不去一下下,恐怕他们便浑身不痛快,吃嘛嘛不香。

&ep;&ep;我走到马德旺跟前,笑眯眯道:“本官想请问这位大人,您不喝茶叶会死吗?”

&ep;&ep;马德旺一噎,不待他回答,我又问:“不穿丝绸会死吗?”

&ep;&ep;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望着我,我继续问:“不用瓷器会死吗?”

&ep;&ep;他倒抽一口冷气,额间速速挂下一滴冷汗。

&ep;&ep;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两下,不紧不慢道:“当然不会。不喝茶叶,喝白水便是;不穿丝绸,穿棉麻也可;不用瓷器,用陶器不行吗?所以说,茶叶丝绸瓷器都不是生活必需品。战争是特殊时期,艰苦一段时间咯,本官相信百姓都能理解,皇上得民心嘛。而煤炭生铁呢?没有这些,宋国几乎所有行业都要瘫痪,没有煤炭便无法生火,没有生铁便无法冶炼兵器,请问,后果孰轻孰重呢?况且,待攻下宋国,茶叶丝绸瓷器这些都从外贸转成内供,连贸易所需的税费都免了,岂非一举两得?”

&ep;&ep;皇上捋须道:“说得不错。说起来,宋容书虽是个蠢人,可那张贵妃还算得上精明,知道要保护冶铁业的发展。从去年起,我朝销往宋国的煤炭生铁全部都要加收三成的税费,长此以往,宋国的冶铁业若是果真发展壮大了,这笔贸易照样要断。战也是断,不战也是断,还不如一举拿下宋国。”

&ep;&ep;马德旺的脸霎时变作锅底色,口称“皇上英明”,悻悻地退了下去。

&ep;&ep;皇上默了默,叹了口气,道:“此事事关重大,朕会审慎考虑,容后再议吧。退朝。”

&ep;&ep;***

&ep;&ep;散朝时,马德旺还不忘留给我一个幽怨的小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说:嘤嘤嘤戚玉琼你给我等着……

&ep;&ep;我作嬉皮笑脸状冲他挑了下眉,告诉他:哈哈哈马德旺你也有今天……

&ep;&ep;他登时气得老脸煞白,捂着胸口连连喘息,一面哭喊“先帝啊您带我去吧”,一面在一群言官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p;&ep;我刻意放慢脚步跟在傅惟身旁,原以为他至少会给我一个微笑,不曾料想他竟像是没看见我那般,自顾自与傅邕说话,很快便上了辇车。

&ep;&ep;我失望地驻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然知道这是避嫌的需要,可失落与难过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ep;&ep;这厢我正当怔忡,忽闻身后有人喊我:“戚少傅。”

&ep;&ep;我回头一看,原是杨夙。他缓步走到我跟前,向我作一揖,微笑道:“戚少傅,久闻大名。”

&ep;&ep;我苦笑道:“是久闻臭名吧。”

&ep;&ep;杨夙哈哈大笑,“少傅大人太过自谦了,史上第一女官必定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些许非议不足挂齿,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方才大人在朝堂上舌战言官,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下官佩服佩服。”

&ep;&ep;我知道他是傅惟的人,但此刻我没有心情与他聊天,遂拱了拱手,“多谢杨大人夸奖,本官有事先走一步,大人请便。”

&ep;&ep;“也好。”杨夙看了看四周,忽然侧过身,压低声音道:“多谢,定不负卿意。”

&ep;&ep;我先是一愣,紧接着面上一烫,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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