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况他手中的理由不算冠冕堂皇。

&ep;&ep;沈禾策论中提及的许多政策,已经经过六部诸人讨论后,正式实施下去。

&ep;&ep;同时,沈禾从前帮戚拙蕴琢磨的许多点子,如今都被戚拙蕴用一种更为正式的说法搬上了台面,尤其是平定叛乱一事上有大功。

&ep;&ep;宋临安自然是要出来为自己的得意门生作证的,这功又非是伪造,有什么不能临的?

&ep;&ep;一通议论下去,沈六元功绩卓然,简在帝心,又有六元的名头,封个从四品翰林学士,有何不可?

&ep;&ep;有不可也憋着。

&ep;&ep;好。

&ep;&ep;从戚拙蕴嘴里听到解释的沈某人被说服了。

&ep;&ep;说的怪有道理的。

&ep;&ep;剔除掉戚拙蕴是他男朋友这层身份,他确实立了功。

&ep;&ep;“男朋友?”戚拙蕴重复这个词。

&ep;&ep;沈禾从前解释过这个词的意思,他以为戚拙蕴忘了,正要再解释一遍,戚拙蕴说:“禾禾,哥哥想要个比男朋友更亲近的身份。”

&ep;&ep;沈禾问:“怎么要啊?”

&ep;&ep;他小声说:“你想听我叫吗?也不是不行,我酝酿一下叫你也可以。”

&ep;&ep;说完,自己脸红了。

&ep;&ep;戚拙蕴一愣,忍不住的笑,他握着沈禾的腰让他站在自己膝间,道:“叫一声听听?”

&ep;&ep;沈禾:“……夫君?老公?你听哪个?”

&ep;&ep;沈禾已经臊得面红耳赤,但他强装镇定,努力直视戚拙蕴的眼睛。

&ep;&ep;戚拙蕴拉着他,站的更近,几乎相贴,低声说:“今夜叫夫君,明夜叫老公,如何?”

&ep;&ep;说罢,轻轻捏一下沈禾的腰:“叫一声听听?”

&ep;&ep;沈禾被捏的腰间发软,侧身想躲,没能躲掉,被勾着拉的更近,几乎要趴在戚拙蕴怀里。

&ep;&ep;“夫、夫君。”沈禾像是个烧着的开水壶,嘴巴张开,闭上,闭上,张开,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将这个烫嘴的称呼叫出口。

&ep;&ep;“夫君在呢。”戚拙蕴握在他腰间的手力道变大,仰头吻他。

&ep;&ep;吻得人呼吸微喘,两只手需要扶着他的肩头做支撑时,才肯放开,说自己的真实目的。

&ep;&ep;“我们成婚,好么?就在此处,就你我二人,拜过天地,便是夫妻。”

&ep;&ep;沈禾看戚拙蕴。

&ep;&ep;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ep;&ep;沈禾于是回答:“好。”

&ep;&ep;“好呀。”

&ep;&ep;他们结婚,就是一个新的家了。

&ep;&ep;沈禾眸子发亮,满溢笑容。

&ep;&ep;*

&ep;&ep;虽然说好了要成婚,但戚拙蕴似乎没打算立马成婚。

&ep;&ep;沈禾也不好意思催。

&ep;&ep;他觉得戚拙蕴好生阴险,分明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弄得自己每日吊着心情,为这事急。

&ep;&ep;沈禾心中唾骂自己,真没出息。

&ep;&ep;有什么好惦记的。

&ep;&ep;该干嘛干嘛。

&ep;&ep;沈禾已经走马上任了。

&ep;&ep;两辈子加起来,沈禾的人生经历,终于正式从一个学生,迈向了社会人。

&ep;&ep;沈禾:谢谢,不想迈。

&ep;&ep;沈禾上任一个多月以来,每天都还有种自己偷穿大人衣服,去装社会人的既视感。

&ep;&ep;这种感觉很难评。

&ep;&ep;总之,时常让他精神一震,谁来他跟前,他都得在心里自我提醒一句:“如今我已经是进入社会的打工人了。”

&ep;&ep;看见自己的同僚们那种成熟的感觉,沈禾格格不入。

&ep;&ep;他努力适应新生活,有空就去跟小表哥他们交流一下社畜经验,再去看看他的姨母。

&ep;&ep;沈砚若是在京城,便去与沈砚聚一聚,偶尔路过将军府的时候,想起来了,会一个人进去,给祖父祖母上柱香。

&ep;&ep;还有五皇子——现如今他被封为齐王。

&ep;&ep;齐王起初听见沈禾成六元的时候,一个大写的不信。

&ep;&ep;后来看见沈禾骑在马背上,开始状元游街的时候,才表情天崩地裂的被迫相信。

&ep;&ep;这就好似初中一起坐后排吃辣条的学渣的同桌,五年后告诉你,他考上了清北一样让人震撼,让人伤心。

&ep;&ep;每次沈禾与他见面的时候,他都要用视线将沈禾从头到脚扫一遍,好像在观察什么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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