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在颤抖?”
声音平淡无奇,但于听的人却无疑似初春乍雷。
三月的微风中还带有阵阵的凉意,苏典一袭青衫随风飘荡,长发披肩,剑眉朗目,略显苍白的俊脸不含任何感情,双手横抱着紫衣女孩,就那么一瞬不瞬地望着跻身断山崖畔的花甲道士司空摘月,看似静如处子,却又状若魔神。
该死,这个家伙的穴位到底是如何解封的?我明明记得已将他气海的元力都打散了啊!花甲道士司空摘月现在后悔的想死,心忖早知这个家伙能有如此逆天的手段,自己当该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他完事,何必还大费周章地借言语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白白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司空摘月尽管只是藏剑阁去年刚晋升的长老,但一身淬骨九阶的修为却不是盖的。藏剑阁的护法虽然分为多个等级,但除却元老级的天地玄黄四大护法修为均在筑基以上外,新晋长老和阁主不过只是淬骨八九阶的境界,甚至连好几位大长老都才勉强算作半只脚踏进筑基的存在。
当然,能够一路从内阁弟子攀爬到大长老位置的都是一些熬了几十乃至上百年资历的老不休,他们纵然过不了筑基这道坎,却也是在淬骨期巅峰呆了不下数十年的人精,修炼的法宝奇术深不可测自不必说,有些甚至拥有能与筑基初期修士一战的通天手段,端的不可小觑。
司空摘月早在五年前已是淬骨八阶的修为,之所以在去年才被晋升作长老,是因为他为了冲击淬骨九阶而一度闭关了整整五年,五年后,成功地晋阶到淬骨九阶的他甫一出关便被各元老、大长老、长老们一致投票通过,做了藏剑阁天字号首席长老。
也就是说,司空摘月出关伊始便就直接跳过了黄、玄、地三阶的长老排名,坐到了最接近大长老的长老天字号首席位,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他的名字被载入藏剑阁近百年的名人史册中。
其实修士修到了一定境界,就已不再热心凡尘俗事。这一点,光看看藏剑阁元老及大长老们对新任阁主公孙弘的放权就已初窥端倪。
今番入东荒寻宝,司空摘月受阁主公孙弘之托,以改变声貌的方法尾随在公孙羽的身后防卫其安全,完全是因为他在冲关淬骨九阶时,有幸得到公孙弘的一枚三品上乘的培元固本丹相助,才能一举成功。心存感恩是一方面,当然,能够在这次寻宝中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更好。
原本神龙葬的五品龙元对他有着不小的诱惑,哪知从那条白岗岩通道坠落下去后司空摘月就此人事不知,醒来后却已无端由地回到了地面,甚至连那座埋藏神龙葬的万碑坟葬都已失去了踪迹,空留下一个方圆数里的深坑。不过好在司空摘月睁眼的瞬间,捕捉到了那个身怀王品灵器的毡笠人孤独离去的最后一抹背影,当下偷偷地尾随了过去。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当见到那个毡笠人盘膝端坐于一座山顶之上打坐,司空摘月并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他可忘不了在神龙葬中,毡笠人那副舍我其谁的王者风范。毡笠人那澎湃汹涌的无敌气势甚至令一度心高气傲的他也无端心折。在毡笠人身旁,司空摘月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宏伟山岳。
不过,随着毡笠人打坐的时间愈久,司空摘月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要知正常人在打坐时,由于要吸收净化空气中大量的纯净的元力,所以身遭几丈乃至里许的空间都会因元力遗失而产生强烈的气流波动。元力本是空气凝聚的精华之所在,就像是堆积木,若你抽走的是外围不关痛痒的木块,对整体的积木影响不大,而一旦你动的是中心的那一根,整座积木都要跟着塌方。元力就像是中心的那根积木,一旦被外界强行摄取,则会立即引起整片空间的坍塌,产生肉眼可辨的空气流动。
反观毡笠人的头顶上空,除了在最开始的半刻钟光景,出现过元力被汲取、空气流积聚波动外,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时光,司空摘月最终挨不过王品灵器的诱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试探着一步一步向着毡笠人靠近。
终于,待司空摘月像做贼一样偷偷潜到了毡笠人的背后时,才总算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面前的毡笠人身体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虽然气息还算匀称,但圆睁的双眼中分明没了半点光彩,眉心黑气狂涌,嘴角保持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表情凝滞,状若痴呆,总让人感觉他的体内像是缺少了什么。魂魄,对,就是魂魄,传说中人丢了魂就是这种状态。这个时候,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接来下该如何做了,司空摘月再不多想,立即抢步上前连封了毡笠人的胸前四肢数处大穴,再震散他气海内凝聚的元力,然后才舒了口长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噗嗖直掉的豆大汗珠。
当司空摘月做完了所有的对毡笠人的钳制工作,确定对方纵使陡然清醒也乏天无术后,总算敢抚慰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来到毡笠人正面,欲一窥这个霸气通天的孤傲王者的全貌。
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司空摘月再也想不到,令自己心折甚至隐隐崇拜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毡笠人居然就是五年前被师兄公孙弘逐出藏剑阁的苏典。
没错,是他,那个当年不听师兄劝言故意落败将有大礼赠送的提议,竟堪堪用十招击败师侄公孙羽的苏典,那个不识时务的傻子,那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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