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他苏典的遭遇。五年前他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下险一个遭腌臜老僧强行夺舍;而后半年他一怒之下,冒着触犯佛门禁忌的危险,潜入大慈悲寺藏经阁偷阅他派传承;接下来三年,他独闯东荒蛮兽横行的禁山,在虎口狼窝蛟爪蟒尾的夹缝中逃生,用生死磨砺来催发自己的潜能,逼迫自己快速提升修为。而这所有一切的起因,却是五年前那场修仙悟道大会中,他苏典没有听从藏剑阁阁主公孙弘的提议,依然凭借十招击败了藏剑阁当成头号种子来培养的公孙羽,故而遭来了公孙弘的记恨而被对方随便找个理由驱逐出派。
苏典怎能忘记,那个表面一身正气、一副大义凛然君子做派的公孙弘当时驱逐他苏典的口气是何等的义正言辞道:“这个人手持王品灵器参加比赛,属于严重的作弊行为。藏剑阁乃正道大统,岂能容忍这等宵小败坏门庭?纵然他的天赋资质绝佳又如何?我藏剑阁最不缺的就是天赋异斌的青年才俊。所以,我公孙弘今日就在此宣布,从此将苏典这个品行不端的无良弟子逐出藏剑阁。”
作弊?笑话。若是我苏典当日想要发挥王品灵器之威作弊,你们四大道统的那些所谓的头号种子又岂能是苏某的一合之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苏典偏偏却没法与公孙弘强辩,毕竟他在比赛过程确实是在使用王品灵器,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与一众参赛选手比斗的过程中,他从没有想过要催发过王品灵器的剑意,从头至尾,寒冰化影剑在他苏典的手中更像是一块凡铁。然而,此事,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至少那几个爱徒惨败于自己手中的老不休首先就会出言反驳,这一点,苏典毫不怀疑。
所以,总体说来,苏典对中土四大道统本就没有存多少敬意。如果有可能,苏典甚至希望此时此刻身体的主宰是自己,而那个被自己指着鼻子大骂虚伪做作的所谓正派名门人物正是公孙弘——多么快意恩仇的壮举啊,想想就令苏典有种热血上涌的冲动。
当然,将传承了五万多年的一大正派道统骂的狗血淋头,苏典和中年和尚心里倒是痛快了,却叫那些整日以光大门楣广布善因自诩的大慈悲寺的众僧们老脸何将安置?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和尚?群僧怒了。
“师祖,快请出万年传承,将这个狂妄的恶贼永久封印。”一个花甲老僧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冲着盘坐于地的苦行僧如惠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大声请愿道。
“对啊,师祖,请万年传承,将这厮轰杀至渣。”一个原本眉清目秀的中年僧这时却满面狰狞地尖叫着回应一声,脸因过分的扭曲而看上去有些可怖瘆人。
随即那些苏醒过来的和尚们纷纷应承起来。
“请万年传承,诛杀此獠。”
“诛苏姓恶贼,弘扬佛法。”
“神魂镇压万年,永久不得超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其身该屠,其魂该禁,其魄该诛,其念该灭。”
……
讨伐声此起彼伏,全部都是恳求苦行僧如惠请出大慈悲寺的万年传承,用来诛杀苏典肉身、囚禁苏典灵魂的言语,滔天的杀伐之意由四面八方的众僧体内传出,一时之间竟笼盖了整座古刹。
这个时候,大慈悲寺的住持圆方终于也醒了过来,当下他冲着苦行僧如惠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道:“贫僧大慈悲寺第五十八代住持圆方恳请师祖请出万年传承,诛杀此獠肉身,禁其魂魄于达摩洞中千年。”
中年和尚由始至终都是眯着眼彷如看跳梁小丑一般望着周围一群请愿讨伐的佛僧,最后当见到苦行僧如惠终于被群僧说动而站起身时,才冷笑道:“怎么?真的想要请出你们大慈悲寺的万年传承来镇压老夫?如惠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所谓的万年传承下面可是封印着一个上古绝代大凶。请出传承后若是一个不慎放出了那个大魔头,后果可远非你区区一个凝丹期的修士所能担当的。”
“这……”如惠神色陡然大变,蓦地戟指指向中年和尚的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为何会知道我大慈悲寺这个从不外传的秘辛?”大慈悲寺有万年传承圣品仙器碎片,这件事恐怕早已不是秘密。毕竟大慈悲寺作为一个传承了数万年的道统大派,手底当然该有几张能够镇得住场面的王牌。
圣品仙器有拥通天彻地之能,即便是得到它的碎片也足以傲视天下,这个传闻当然不假。但是一只用来镇压上古绝世大凶的圣品仙器碎片却很难吓到人,因为没有人敢轻易挪动它,除非,敌人傻到站在这只仙器碎片面前任你宰杀,否则,它充其量也就只是摆设。
所以,有关大慈悲寺的万年传承下镇压上古绝世大凶这件事却绝对是寺内除了几个活了几百岁的师祖或两位老住持才有资格知晓的秘辛。而如今,这个秘辛却被站在如惠面前的这个青衣少年一语道破,此事怎能不让如惠感到震惊?
“老夫不仅知道你们大慈悲寺的万年传承下封印着一个上古绝代大凶,而且老夫还知道那个上古绝代大凶的名号,”说到这里,中年和尚突然冲着苦行僧如惠神秘一笑道:“要不要老夫当着你徒子徒孙的面讲出来啊?”
“你……你是个恶魔!”如惠气的浑身打颤,口齿不清。
“不,我不是恶魔,迦南菩提才是,”中年和尚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他将那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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