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凝丹七阶的修为,苦行僧如惠纵然在与中年和尚连番激战后已是强弩之末,但其将近千年道法修为的积淀依然足以傲视群修,况且如惠又曾得到了迦南菩提的部分传承,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在中年和尚的偷袭使诈和唇枪舌剑下屈服。

在群僧的鼓动之下,如惠何尝不想动用那只万年传承的圣品仙器碎片直接将那个狂妄的青衣恶魔给镇压了。

然而,那只用来封印上古绝代大凶的圣品仙器碎片的真身是万万不可挪动的,这一点,苦行僧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无他,只是如惠永远忘不了八百年前自己亲身经历的那场佛门大劫。当时,为了对付那个天资纵横、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最终却甘入魔道的佛界叛徒,大慈悲寺的群僧倾巢出动,慈航剑斋三代门主亲临,外加数十位筑基或凝丹期的散修。

近百位筑基期连同数十位凝丹期,阵容何其强大。可惜地是,这么多修士于那人的必经之路布下了天罗地网,居然让那个令大慈悲寺蒙羞的佛门叛徒给轻松逃脱,事后,众人还在埋伏的山涧石壁上看到了这么一句话“强烈怀疑佛心子老贼秃与慈航剑斋碧月老妖女有染,生下一群蛇鼠马猴、牛羊猪狗之辈”。

佛心子是大慈悲寺当年的掌刑护法。碧月老妖女,哦,不是,碧月仙子当年正是慈航剑斋刚刚退休的门主。而那群所谓的蛇鼠马猴、牛羊猪狗则是一众呼吁诛杀魔胎口号最响亮的散修组合,绰号十二生肖。

入眼的醒目大字当场将佛心子和碧月两大筑基巅峰期的高手气的吐血。十二生肖更是肝火狂飙,想一想他们也是成名多年的筑基期老修士了,平白无故矮了他人一辈不说,但你瞧瞧那个挨千刀的魔胎是如何编排他们名号的,“蛇鼠马猴、牛羊猪狗”,这,怎么听着都觉得像是在骂人,更何况他们中还有“龙虎”两位听上去何等响亮的名号呢,怎么不见那厮给写上去?

结果,便是遭受此等大辱的情况下,大慈悲寺的两位老住持以及数位长老依然没有动用那只万年传承。最后却是慈航剑斋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掣出了本门的禁器将那个魔胎困住。再加之一个佛门元婴初期的老和尚出手,才总算解决了那个祸端。

所以从那时起,如惠就猜到被世间传的神乎其神的本门禁器似乎存在某一层不为人知的隐秘。直到五百年前晋升到凝丹初期时,如惠做了大慈悲寺群僧的师祖,他才终于被告知那只传承了几万年的禁器下居然封印着一个上古绝世大凶。于是乎,如惠心中更坚定了不能动用这只被称作修道界禁器的圣品仙器的念头。

直到今日被那个一身青衣的少年逼至理智几已尽丧的地步,苦行僧如惠依然不敢轻易挪动那只圣品仙器碎片。但是他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启动圣品仙器仙力的方法,那就是,通过已故的涅盘修士的涅盘之威来模拟圣品仙器的原型。这种近乎逆天的模拟耗的不是施法者的元力,而是他的意念和心血。

也就是说,苦行僧如惠此刻正通过燃烧自己的意念和心血的办法来召唤迦南菩提的金光影像,借助迦南菩提的涅盘之威来模拟出葬仙碑的无上仙力。

迦南菩提早年愚钝、晚年却大放异彩,修唯我志,证菩提无敌道,涅盘入微,自创《迦南心经》,传承一大道统,上穷碧落下黄泉,堪称古往今来一代大能。五万年前,迦南菩提曾以一种合天地之威、融仙元灵力精华、传承远古大道万法、聚万年难以一遇的仙石碎片铸造的葬仙之碑,与一代上古大魔决战于号称世界屋脊的东荒最高的禁山之巅,历时七天七夜。

没有人能够有幸一见那场旷古绝今的滔天大战,人们只是从当地狩猎居民的口中得到一些讯息。据猎人们说,那七天七夜,整片东荒最高的禁山周遭近百里都是黄沙弥漫昏沉如夜,到处是闪电雷鸣,天空中更随处可见十几丈粗的雷罡怒劈而下,没有猛兽的吼啸,没有虫鸟的嗡鸣,甚至连平日见得最多的食人蜂或捣药兔都绝了迹。这个原本被称作是万兽之林的东荒在那一段时间好像成为了一片死林。

七天之后,当迦南菩提与上古大魔的战斗终于结束,天地重新恢复晴朗,日照如初、月明似昨的时候,那些逃亡至千百里之外的蛮兽更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般,过了良久良久方才敢陆陆续续地返回原栖息地。

那场战斗最后被写进迦南菩提的个人传记中时,只是一笔带过,曰:大荒八万七千六百余年,迦南祖师战绝代大魔于禁山之巅,七日,以器斩魔于禁山脚下。

在殷国尚未统一整个东荒西漠南岭北原时,整个修仙世界都是以“大荒”为纪元。这个暂且不论。

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你仍然会觉得这句记载迦南菩提与上古大魔的言论写的太过笼统,首先,禁山二字并非只是东荒的专利,南岭也有被称作禁山的地方。那么,迦南菩提与绝代大魔决战之地究竟是哪一处的禁山?其次,以器斩魔四字却也让人疑黩横生,人们定会忍不住要问,迦南菩提所携的那个“器”到底是什么?而所谓的“斩”又指何意,是将大魔彻底斩杀,抑或只是斩掉了大魔的头颅?要知道,当修士修到了一定境界,只要存有一丝元神或灵魂,四肢乃至头颅的残缺往往并不能令其彻底消亡。

上古大魔最终被迦南菩提封印在方丈仙山之中,包括迦南菩提施展的那个“器”乃是圣品仙器葬仙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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