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这才放下心,“把姐姐的尸骨埋葬在祭火坛,日后我会回来看她。”

钱皋回应道:“我会替她,也替你守着祭火坛。”

最后红莲隐有担忧,“小心,他应该还会再回来。”

钱皋脸上蓦然浮现一抹狰狞,“只要他敢现身,我必剥他皮肉。”

红莲转头看了一眼苏典,“谢过公子将姐姐尸骨抱回神火宗。”

苏典心情沉重,对于红蕖的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典轻声说道:“对不起。”

红莲似乎没有接受苏典的歉意,拖着榴火长裙远去。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她此行要找的人,并不是已经逃逸而去的,而是那位曾经为她和姐姐解过签的老术士。

她一袭红裙,走过鲜红地脉,好似披火神女。

入世红莲,必会千娇百媚,为世间增光添彩。

殷玄娘从天际款款坠落,黑色裙裾张于半空,在其玉足点地的那一刻,裙裾收拢。

黑裙少女,腰挎白刀,英姿飒爽。

钱皋起身,抱着白骨架走入宗门,“若虚,接引李公子入宗门,宗门一切物件,只要被李公子相中,随意拿取。”

神火灶大势已去,现在连人丁都是凋敝不已,已经不可能阻止苏典,倒不如来个顺水人情。

不得不说,钱皋确实很擅长管理宗门,至少在这件事上,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苏典略显尴尬,这话一说出口,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拿了。

若神火灶一脉都像那般强硬作风,苏典是打算将神火灶掀个底朝天的。

殷玄娘脸色不怎么好看,原本都商定好的,一切战利品二八分账,钱皋这一手,有点绝。

她看了眼苏典,苏典看了眼她,都没说话,都不好意思说。

那名为若虚的男子愁眉苦脸,好端端一个宗派,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李公子,这位姑娘,请随我入宗门。”

苏典犹豫一下,最终没有挪动脚步,“就不进去了,在下只求能抄录一份抱刀术。”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取刀术。”

若虚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走入宗门。

殷玄娘气哼哼的说道:“刚刚祭印的威风哪去了?大战一场,就捞这点好处?”

苏典立即噤若寒蝉,试探性问道:“要不然你去搜刮,反正大门在那敞着,又没人拦着你。放心,你搜刮出来的东西,我一个不要。”

殷玄娘眼一眯,刀一架,“现在又耍起威风来了?”

苏典终于是强硬一次,直耿耿的伸着脖子,“若不是那掌火女身死火中,神火灶肯定是要翻个底朝天的。”

殷玄娘依旧以刀抵着他的脖子,“没想到你也会怜香惜玉,囚马林那一拳,可没见你收力。”

苏典扭过头,“殷姑娘,你还记着呢?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往你,身上打过一拳。”

他视线微微下移。

突然,殷玄娘一拧手中银色短刀,刀身翻转,一缕刺眼的刀芒射入苏典眼中,刺得苏典久久没能睁开眼。

而后殷玄娘顺势收刀。

苏典伸手使劲揉眼,感叹说道:“那掌火女的身死,以及钱皋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神火灶。

之前的神火灶给我留下的印象是跋扈,但是现在的神火灶,好像变得温顺了起来。”

“既然神火灶是那女子拿命守下来的,那就不应该再毁在我们手中。”

名为若虚的男子一手托着笔墨纸砚,一手捧着刀谱而出。

苏典便开始抄录刀谱,最后道谢一声,告别离去。

神火灶之行,结局并不尽人如意,因此两人并没有久留。

虽然收获比预期出入不少,但也不算是空手而归,佛门心印炉中火吸收了庞大的火属性能量不说,神火灶密不外传的刀术,亦是被苏典抄录而走。

其实一座宗门的立身之本就那几样,尤其是根基薄弱的小家小户。

神火灶的立身之本大致可以归纳为三种,十二锻炉,这是谁也搬不离拿不走的资产。

其次是道家丹鼎派遗留下来的一缕火种“神火”,随着携带金盆鼎离去,红蕖身死,红莲入世,那缕神火算是彻底遗失。

最后则是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抱刀术,几乎每个宗门内都有一部或几部密不外传的武技术法,唯有宗门血亲或嫡传才有资格修习。

两手空空而来又两手空空儿去的殷玄娘心生愤懑其实不难理解,毕竟原本既定的二八分成,最后捞到好处的只有苏典一人。

抱刀术是一记颇为不俗的刀术,不过还不至于让这位出自曾为帝王家、现今为上古世家的殷玄娘青眼相加。

说实话,她随便从家族种拿出一部刀术,无论是品佚还是威力,都要远远胜于这部神火灶立身根本之一的刀术。

二人离开神火灶之后,便径直奔向水牢宫,由于殷玄娘余怒未消的缘故,两人一路无话。

女人发起小脾气来,多数男子都是招架不住的。

此时二人身处一片略显森冷的地域,周遭水汽充沛,但却不是南山柳沟那般温润暖绵。

而是一种稍有凄神寒骨的悄怆冷冽之意,显然苏典和殷玄娘已经身处那座以一座水牢立宗的水牢宫地界了。

那座幽黑深邃的水牢,其前身是囚马林的几个主要阴戾之气运送枢纽之一,以阴戾之气混合地下水凝聚而成的一方小水潭。

水牢宫占据这一处枢纽开宗立派,有那么一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味。

四下原野空旷,哪怕苏典穿越了囚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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