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公子?东南处有战事消息传来。慕白在外面叫了一声,然而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ep;&ep;公子?这个时候,按理说,百里流清不可能不在呀,他疑惑的掀起了帐帘,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少年。

&ep;&ep;仿佛已在那坐了许多,落成了世间一副最美的水墨画。

&ep;&ep;公子?他走近了几步,又唤了一声。

&ep;&ep;少年背对着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ep;&ep;这样的事在最近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也许是常年暗杀的习惯,慕白的直觉十分敏锐,自从从京都回来,他就发现了百里流清一些小习惯的改变。

&ep;&ep;比如,他会走神,有时候别人说话的时候,他都听不见,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ep;&ep;比如,有人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落在说话之人的身上,虽然公子以前也会看着说话的人,那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但是他就是感觉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然而,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又说不上来。

&ep;&ep;本以为是因为公子太担心侯爷了,所以出现这些状况,可是慕白却发现似乎不是

&ep;&ep;心中一沉,慕白又走了几步

&ep;&ep;公子?

&ep;&ep;没有回应。

&ep;&ep;一步又一步,缓缓的走着,仿佛在接近某种可怕的真相,直到停在了百里流清的身后,少年依旧没有回头。

&ep;&ep;慕白张了张口,然而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喉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声。

&ep;&ep;以百里流清的内力又怎会感觉不到有人来了?可是,他现在不仅连自己站在他背后都不知道,连自己叫他都不知道。

&ep;&ep;这是为什么?

&ep;&ep;为什么?

&ep;&ep;想到某种可能性,慕白连心都颤抖了起来,他不敢再去叫百里流清,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不再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宛如一栋石雕一般站在少年的后面。

&ep;&ep;然而,在某一刻,少年还是察觉了。

&ep;&ep;他转过轮椅,目光静静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慕白,清秀的脸上牵扯出一个笑容,轻声问道,来了多久了?

&ep;&ep;一句话,却让慕白红了眼眶,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泪。

&ep;&ep;来了多久了?

&ep;&ep;慕白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个问题竟然如此的伤人。

&ep;&ep;他整整在这里站了一个钟了,然而他的公子却没有发现了他的存在,唯一的结论就是

&ep;&ep;勐地跪了下去,慕白握紧了双拳,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了出来,目光沉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少年。

&ep;&ep;是不是东南处有消息传来了?

&ep;&ep;少年微微一笑,波澜不惊的问道,就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ep;&ep;慕白没有说话,只是口中发出了一声声的哽咽,宛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ep;&ep;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笑的出来?

&ep;&ep;看着百里流清如往常丝毫无异的笑容,慕白终于痛哭出声,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这段日子会觉得少年举止有些不寻常。

&ep;&ep;他甚至不敢想象流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p;&ep;体内的伤势严重连站都站不起,失去内力与听力的同时,还能在方才平静的安慰着焦急的众人,还能含笑饮茶

&ep;&ep;看着痛苦的属下,百里流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微微的笑了笑,仿佛笑一笑,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做出的事情。

&ep;&ep;公子,公子,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将你害成这样?!!慕白抬起眼,那张向来古板毫无表情的脸上弥漫着滔天的杀意。

&ep;&ep;这都不重要了。少年淡淡的说道,飘渺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没有痛苦,没有迷茫,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一种洗尽铅华的淡然和浅薄的凄凉

&ep;&ep;他转过身,纤秀的手指抚摸着景澈的坚毅的侧脸,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慕白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温柔与深情,他看的很仔细,也很认真,就仿佛这天底下也只有这么一件事能让他如此的认真了。

&ep;&ep;古井无波的问,说吧,东南处有何消息?

&ep;&ep;听见少年平静的声音,慕白抿了抿唇,他心神恍惚,只觉得心口剧痛到吐不出一个字。

&ep;&ep;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痛苦,并不是流泪和绝望,而是,即使心中已是满目苍夷,还依旧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ep;&ep;第二百一十五章

&ep;&ep;慕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激荡的心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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