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番话更让阮流筝难过,每次打电话回来,父亲都是这样的口吻,报喜不报忧,只怕耽误她学习和工作。

&ep;&ep;“爸,不耽误,我已经打算回来工作,再也不出去了?”她哽道。

&ep;&ep;“真的?”裴素芬听了这话却是高兴异常。

&ep;&ep;“当然是真的,女儿不孝,这几年都没能好好陪在你们身边,现在起,该好好孝顺你们了!”阮流筝回头对妈妈道。

&ep;&ep;“那就好!那就好!”裴素芬正把阮流筝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听了她的话,喜不自胜。

&ep;&ep;陪着父母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问起弟弟阮郎,裴素芬说,也到了毕业的时候了,忙着准备论文答辩,没告诉他。

&ep;&ep;她心里宽了宽,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年也终于长大了。

&ep;&ep;“爸妈,该吃饭了,我去弄点吃的来给你们吧?”她想着应该回去给爸爸炖点有营养的东西。

&ep;&ep;“不用!晚上再说吧,倒是你,旅途劳累,该回去睡睡。”裴素芬心疼地道,“待会儿吃了午饭,你就回去吧。”

&ep;&ep;“我不需要!我先去医生那问问情况。”她起身,去医生办公室找人去了。

&ep;&ep;刚好主治医生在,得知她是患者女儿,便将情况一一说给她听。其实大致情况她也清楚,父亲冠心病有些年头了,妈妈一直还算照顾得好,不知这次怎么又发作。还好,医生说送来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住一段时间,回去好好休养就行。

&ep;&ep;她心里松了口气,谢过医生之后,回病房去了,这会儿真到吃饭时间了,她想问问爸妈想吃什么。

&ep;&ep;然而,病房门是开的,她刚走近,便听得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清清润润的,极为柔和……

&ep;&ep;这声音和记忆中的某个点一撞,震得她全身一颤。

&ep;&ep;这一路躲避着,提着神,却不曾想,这声音就这么突如其来……

&ep;&ep;她耳中嗡嗡一片,甚至双腿发软。

&ep;&ep;她告诉自己,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

&ep;&ep;所以,她靠着墙壁,让发软的身体有个支撑,让自己慢慢恢复。

&ep;&ep;嗡嗡声渐渐远去,他的声音再一次清晰起来。

&ep;&ep;“爸,妈,阮朗的事已经办好了,你们不用再担心,尤其爸爸,保重身体为重。过阵子阮朗就会回来,工作的事我也已经给他落实了,到时候去报道就行。”

&ep;&ep;他还叫爸妈?

&ep;&ep;而且,阮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他去办?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还给阮朗找工作!

&ep;&ep;这都什么事儿啊?

&ep;&ep;她的慌乱被焦灼所替代,恨不得马上进去问个清楚,只是,这脚步始终迈不出去。

&ep;&ep;里面,裴素芬的声音响起:“至谦啊,真是不好意思,老给你添麻烦。”

&ep;&ep;“不麻烦的,再说,是我应该做的。”

&ep;&ep;阮流筝听见“我应该做的”这几个字,条件反射起了逆反的心理。她从不曾后悔爱过他,可是,她最恨听的,就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这句话,而现在,还有什么是他应该做的?早就没有了!

&ep;&ep;裴素芬深深叹了口气,“至谦,哎,还是……太麻烦你,是筝儿那丫头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