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见水鬼的话我不知道哪边生出的勇气,猛的一刷点燃火柴后随地一丢拔腿就跑,

&ep;&ep;一边跑一边听见水鬼那磨砂纸般的尖锐笑声如影随行在侧,但是我们里面是死巷,我太慌张竟忘了这一点。

&ep;&ep;转眼间便跑到尽头,背上冷汗已湿一片,转身想看水鬼在哪里时,发现祂已至我的面前,

&ep;&ep;鼻尖几乎要贴到我脸上,湿滑带着点黏腻的水珠滴落在我脸上,我胃酸随着猛烈翻搅着,

&ep;&ep;在我冒出我到底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的乱七八糟想法时,瞥见后方有一道火光闪现,

&ep;&ep;随后水鬼哇的一声怪叫,以非人体工学的姿势弹飞到旁边墙上无法动弹,

&ep;&ep;一团浓厚的白烟散尽后,看见叼着烟斗的陈伯凭空出现,指尖跳动着从没见过的蓝色与红色相间火苗,哈哈大笑说:

&ep;&ep;「娃子不错不错,还记得要点火柴,来,爷替你出出气。」

&ep;&ep;说罢陈伯将右脚蓝白拖鞋往上方一踢,伸手利落接住拖鞋,并将火焰像是抹果酱般附在鞋底,扎扎实实抹了四五圈,然后将蓝白拖往水鬼身上一拍,随即听见水鬼嘶哑难听的尖叫声,里面还夹杂着陈伯中气十足的骂声:

&ep;&ep;「很会躲,很会欺负人嘛!狗日的,连个小娃子也不放过,终于被大爷我抓到了哈!拍死你个黑心驴肝肺。」

&ep;&ep;看着陈伯像是拍打蟑螂般揍着水鬼,劈哩啪啦的拍打声响让我叁观完全被颠覆,抓鬼是这样抓的吗?

&ep;&ep;我到底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在我惊愕的下巴都快掉地上时,陈伯将还在燃烧着火焰的蓝白拖递给我:

&ep;&ep;「来,给你打,瞧这坏东西刚才把你吓尿的,现在来找回场子。」

&ep;&ep;「不用、不用!陈伯我还有事情,太晚回去会被骂,我先走了。」

&ep;&ep;我慌忙猛力摇头,抹了抹汗说完后赶紧跑走,不忘去杂货店采买完成任务,回到家后立刻冲到厕所抱着马桶,稀哩哗啦吐得胃酸都要出来,索性刷完牙直接进房间睡觉。

&ep;&ep;过了一晚起床后仍是冷汗粼粼,这经验对于一个才小学二、叁年级的孩童而言实在太惊悚。

&ep;&ep;从那天后陈伯还是偶尔会出现在家中,跟我聊着一些趣事逸闻,但是只要是我提问他的身分时,他不是掏耳朵当作没听到问题,就是在我锲而不舍的追问下,用他的烟斗敲了我额头后便消失。

&ep;&ep;这样的日子直到两年多前的一天晚上改变了,那时他如往常般出现在我窗边,叼着烟斗面色肃穆说:

&ep;&ep;「娃子,伯伯我有事要出远门一趟,短则一年,多则叁年,但是我放心不下你,帮你弄了好东西来护身。」

&ep;&ep;回忆的画面翻到此处我也差不多背诵完正气歌,看着眼前的陈伯我突然灵光乍现:

&ep;&ep;「你不是鬼,也不是神,更不是妖,是地仙对不对?」

&ep;&ep;陈伯听到咳了几声,露出赞赏与慈祥的眼神,将烟斗靠着下巴说:

&ep;&ep;「老家伙你说的没错,娃子长大了。」

&ep;&ep;本来黑暗无边际的空间,瞬息间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清幽之地,小桥流水、暖意融融的日光,与环绕着的白色花朵形成了美景,惊诧间看见头戴着玉色发冠,一身洁净白衫充满书卷气息的年轻男子信步走来,每一个踏步脚边便绽放一朵白莲花,他边走边温声道:

&ep;&ep;「有什么老不老家伙的,皮相乃是身外物。」此时陈伯站在我身旁,压着我的头说:

&ep;&ep;「来给长辈打个招呼,他是地藏王爷爷,叫声老爷爷吧。」

&ep;&ep;我盯着外貌顶多叁十出头的男子,额头上隐隐作痛的地方,提醒着我陈伯烟斗的厉害,只好乖巧喊了声:

&ep;&ep;「地藏王爷爷好!」

&ep;&ep;地藏王听了面上一滞,接着有些不满对陈伯道:

&ep;&ep;「老陈你这说得像是世上独一无二宝贝似的女娃,看来是被你带在身边太久给影响到了,连说话都不太会说了。」

&ep;&ep;「我嘞个擦!」陈伯连珠还炮骂了好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虽然不懂意思,依照对陈伯了解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听话。

&ep;&ep;见陈伯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态势,对比地藏王一派云淡风轻站在那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脑中开始找寻关于地藏王的信息,可惜并未有多少了解,只有记得他霸气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宣言,但是记忆中的地藏王是女生,怎么眼前是个男生呢?虽然满肚子疑问也没胆子提出问题。

&ep;&ep;陈伯骂到一半时,见到地藏王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从远处便出现两个庞然大物急速奔驰而来,等到距离比较近可看清后,我吓了一跳立刻往陈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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