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4)

该吧。”他以前在广告公司的那个tea共9人，五男四女，男人里面就他是直男，被说成是“以一己之力把直男率从0%拉高到20%的男人”。他是直男，脸还招人儿，因此，只要甲方是个女的，老板就派江沅出场。

&ep;&ep;沈度也是围着浴巾，白色浴巾这一刻正零零散散垂过膝盖。沈度抱着他的胳膊，因为姿势，胸肌显得更加鼓了。他见江沅望过来，微微微微笑了一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ep;&ep;江沅：“……”

&ep;&ep;他不知道“笑着摇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觉得王金发“你是直男，对吧”的问题好笑？还是觉得自己不太确定似的的回答好笑？又抑或是……别的意思？比如，替自己回答的意思？

&ep;&ep;江沅收回目光，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告诉自己，不可能的。

&ep;&ep;“那你起开，”王金发没注意他们，一把推开江沅，往床上爬，说：“我还是给你演示下。你的角色应该这样。”

&ep;&ep;江沅连忙让一边。电影导演亲自演示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们在片场经常上蹿下跳，一会儿给这个演员演示，一会儿给那个演员演示，一会儿是这个角色一会儿是那个角色，宛如精神分裂。很多导演自己就是非常出色的演员，他们甚至自导自演，比如伍迪·艾伦《安妮·霍尔》，凯文·科斯特纳《与狼共舞》，梅尔·吉布森《勇敢的心》，北野武《花火》，罗伯托·贝尼尼《美丽人生》等等。即使他们不是主角，也常常是配角，比如《出租车汽车》中的乞丐，《喜宴》中的客人。

&ep;&ep;因此，江沅认真看着。

&ep;&ep;王金发躺在床上，他身材壮、皮肤黑，正三角脸，上细下粗，水桶腰，中间粗两头细，于是，只见此时的王金发跟一条大黑鱼似的，两手放在脑袋两侧，在床上扭了扭，一边扭动，一边说：“啊啊啊啊————”

&ep;&ep;江沅：“…………”

&ep;&ep;沈度：“…………”

&ep;&ep;摄影师：“…………”

&ep;&ep;摄影助理也：“…………”

&ep;&ep;“啊”完，万金发又翻身坐起来，问江沅：“学会了吗？能演好吗？”

&ep;&ep;江沅利用抽象思维体会了下角色精神，点点头：“我试试。”

&ep;&ep;“好。”王金发整理了下头发，说，“那开始吧。”

&ep;&ep;…………

&ep;&ep;于是，浴巾拿掉，摄影机开始拍摄了。

&ep;&ep;江沅躺着，……。

&ep;&ep;江沅：“……”

&ep;&ep;这一回，电影脚本依然没有太多细节。

&ep;&ep;为、为什么要这样演——

&ep;&ep;江沅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回到房间以后，翻来覆去半宿未眠，内心颤抖着、激越着，他不知道那种心情是什么——好像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他只知道它足够强烈，强烈到了迟钝如他也感觉到那种心情，知道前方等着他的可能有场天翻地覆。只是可能。

&ep;&ep;他的心里似乎有着挺疯狂的冒险因子。沈度这人压抑、克制，又不正常，于是他就有点儿想去惹惹对方，刺激对方，看对方为他加倍地压抑克制，看对方为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感性上跃跃欲试，而理性上警告自己：别这样，不行。

&ep;&ep;思绪回到片场，接下来是“正餐”了。

&ep;&ep;王金发将两个演员按照脚本摆好姿势。两个演员横在床上，写字台在床脚方向，而摄影机则摆在了辛愿送的礼物后边，这样，正接吻的小瓷娃娃刚好挡住一片地方。

&ep;&ep;“好了！”王金发抱着胳膊，只把它当普通拍摄，“一二三，走！”他觉得这只是艺术而已。

&ep;&ep;沈度扣着江沅十指，固定在对方耳旁。他紧盯着江沅双眼，一瞬不瞬。

&ep;&ep;在这样近的距离里，江沅溺在对方眼神中，无力拒绝、无力挣扎，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简直产生眩晕感了。

&ep;&ep;江沅觉得，男人真是够悲哀的。他喜欢这个感觉，甚至迷恋这个感觉。他回握着对方手指。

&ep;&ep;江沅学着王金发，可到了后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在学王金发了。

&ep;&ep;沈度背部肌肉隆起，似两座小山丘。

&ep;&ep;江沅、沈度二人知道这个镜头会有多长。等时间差不多了，二人十指紧紧扣着，代表他们已经完成这个重要的仪式了。

&ep;&ep;下一镜，导演上来把江沅给翻过去了。

&ep;&ep;到最后，沈度直起身子，扬起脖子，还闭上了一双眼睛。从王金发的角度，在昂贵的摄影机下，他能望见沈度长长的睫毛、禁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扬起的颈子、性感的喉结、饱满的胸肌。

&ep;&ep;用来拍摄电影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