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

&ep;&ep;他不知道,一捧玫瑰捉在手里,他能领略的,是花朵的美丽,还是花刺的尖锐。

&ep;&ep;“不会。”沈度回答,“《柜》剧组的这一个月……足够回忆一辈子了。”

&ep;&ep;江沅紧紧抱住木头。

&ep;&ep;“不遗憾,很庆幸。”沈度又说,“庆幸自己当演员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跟你一起演了一部电影,演了一对恋人,而且,帮你摆脱了中帜影视,帮你签约了好的公司。”

&ep;&ep;“……”

&ep;&ep;沈度眼睛望着远方,声音飘在风里:“我有马来西亚的kawa红树林,有九屿岛,有越南,有缅甸,有蒲甘日出,有阿南达佛塔,有乌本桥,有婚礼上的舞蹈,有酒店里的拥抱,有街道上的牵手,有拼起来的木头房子……”说着,沈度转过头来,嘴角带笑,眼睛也带笑,“我真的有很多很多。”

&ep;&ep;“沈度……”

&ep;&ep;一个月而已,就“很多很多”了吗?

&ep;&ep;江沅的心砰砰直跳,但他还是没有冲动。

&ep;&ep;太阳只剩一个头顶了。

&ep;&ep;一队大雁人字排开,从两个人的头顶飞过去了。

&ep;&ep;“沈度,”想了想,江沅决定同样坦白,“你应该也非常好奇……我为什么学广告吧?”

&ep;&ep;“嗯。”

&ep;&ep;“我来补充补充你故事的空白部分吧。”江沅说:“那两星期我没有去那个公园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件事情。”

&ep;&ep;“是什么?”

&ep;&ep;“那段时间我参演了几支广告、几个短片,其中大约两三个吧,当地电视经常播出,一个是手机一个是什么,然后有些不懂这行的人就以为我很赚钱,某天放学以后……把我带上一辆车子,捆进一个黑屋,管我妈妈要125万。倒也不多,哈哈哈哈,可我当时的酬薪只有一个小时1000块而已——当然,其他的人还没这数呢,大部分人一天两三千吧。我被关了三四天后才让警察给救出来,从此……我妈妈就不同意我再拍摄任何片子了。我们俩还搬了新家,我也注销了手机号,所以,你后来打那个号码就没找到我本人了。”

&ep;&ep;“所以……”沈度想到一些别的,“你不敢坐电梯吗?”

&ep;&ep;“现在还好了。”江沅的手紧紧握着木头柱子,有些发白,“那个屋儿巨黑巨黑,我特别害怕……大脑神经每一秒钟都绷得紧紧的。回家以后,只要在密闭空间我一定会不大对劲。我必须要非常确定我能跑到外边儿去,电梯、飞机等等地方就会让我感觉失控。有一阵子,我床都在房间门口呢。”

&ep;&ep;“沅沅……”

&ep;&ep;“所以啊,”江沅继续说,“我妈要是知道我又开始当演员了,会发疯的。我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变回比较开朗的样子,她肯定是不会同意我再当回公众人物的。可是,我想演戏啊,我喜欢演戏啊。如果一直都生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下,算什么呢?我不想被一个意外彻底毁了我的人生——我本该精彩的人生。”

&ep;&ep;顿顿,又说:“我心理状况已经好转了。庆幸的是,我依然跟我遇见你的时候一样善良,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对世界充满敌意。那,该轮到其他状况了。我挺希望我的人生能走回到原先轨道的。”

&ep;&ep;沈度望着江沅,说:“你很勇敢,很努力,很强大。”

&ep;&ep;“没有没有,哈哈哈哈。”江沅放松了一些些,“我必须得搞定我妈,这很难,哎。我是我妈的唯一了。”

&ep;&ep;“唯一?”

&ep;&ep;“对。”江沅说,“我爸以前当老板、做生意。不过后来他的行业日薄西山,他就关了他的公司,同时,我们家的全部积蓄全部被他还欠债了。他看不上正常上班,跟朋友投资什么,亏了,债越欠越多。哦对了,他还赌博。一开始他跟我妈说欠二三十万,然后说欠五十万,然后说欠七八十万,然后说欠一百万……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我妈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婚了。她说,如果知道具体数字,全家一起想想办法,也可以,但不知道真实数字,我爸满嘴跑火车,就受不了了。她离婚后,我跟妈妈就搬到了x大医院的对面儿,在那了一年半吧。我们两个生活还行,我还继续小提琴呢,虽然学费跟最开始的几年是不能比的。”

&ep;&ep;就是在那一年半里,他遇到了沈度。

&ep;&ep;沈度这才知道,原来江沅的家里人当时已经遭遇变故了。不过,他从江沅气质、衣着、琴等东西推测江沅家境不错,也没太偏。

&ep;&ep;“好了,”江沅最后道,“我就是想说,那电话是我的号码,但是后来我销号了。”

&ep;&ep;“原来如此。”

&ep;&ep;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月亮上来,细细的,淡淡的,只弯弯地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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