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呈报出来的消息当中,褚襄偏偏捏着一张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纸。

&ep;&ep;蓝珏蹙眉:“鼠患?”

&ep;&ep;“老鼠遍地都有,本不足为奇,但这不是我们唐国的本土产物。”

&ep;&ep;蓝珏笑道:“那如何?耗子这东西长着腿呢,往哪儿跑又不需要路引,许是咱唐国山好水好,就全给引来了。”

&ep;&ep;但褚襄并未有笑容,他有非常不好的感觉:“君上,时疫的主要传播者,就是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老鼠。我不觉得好端端的,会有大规模物种迁徙,毕竟南境没有发生什么山摇地动的大变,臣觉得……”

&ep;&ep;他顿了顿,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风声鹤唳,但他不敢把一切赌注压在敌人的道德底线上,所以他以最坏的预测,得出推论:“此次意欲对我国动手的,绝不止是一个晋国,晋国大军或许,更像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真正的杀招——”

&ep;&ep;“难道……”蓝珏被褚襄的凝重感染,也算是心有灵犀,直接想到,“我从前听我的师长、父亲,讲过东洲一些邪将的事迹,他们不被称为战将,而成邪将,因为他们用兵之道毫无顾忌、阴诡毒辣,东洲梁国的孤云军统帅,曾经以战死腐败的士兵尸体当武器,抛投到被围城池的水源之中,引发疫病,虽然获胜,但但凡有点底线的人来看,都极为不齿。莫非,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大批患病老鼠运到我唐国境内,试图……制造瘟疫?”

&ep;&ep;第78章

&ep;&ep;他说完,褚襄忽觉不对,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径直抱住了蓝珏。

&ep;&ep;“君上!”

&ep;&ep;褚襄双臂收紧,用力将蓝珏拥抱在怀中——上一次他见到蓝珏如此愤怒,还是曲凌心将他父亲的骨灰制成茶具的时候。

&ep;&ep;尽管那一次的时候,褚襄就已经知道,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蓝珏也有足够的理智,但他就是觉得,如果他不抱住蓝珏,这些沉甸甸的事情一起压下去的话,该有多疼啊。

&ep;&ep;“为什么这世上的权贵,眼里就真的只剩那点可笑的权力?他们杀来杀去,枯骨遍地,就算最后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放眼望去,身边、眼前、天下之下之间,他能剩下几个可怜人,继续被他鱼肉?”

&ep;&ep;这种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蓝珏并未想要得到什么回答,因为他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明了,没有什么疑惑,他只是在发泄而已,褚襄便只是安静抱着他,听他讲那些平日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牢骚话。

&ep;&ep;他将手轻轻按在蓝珏的脊背上,蓝珏常年习武,身体肌肉漂亮又结实,他安静地抱着蓝珏,蓝珏的情绪宣泄得很快,几分钟就不再那么义愤难平,所以褚襄便心猿意马起来,下意识地顺着蓝珏的脊背线条摸了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蓝珏早停了话头,他掌心下的肌肉绷紧,充满力量。

&ep;&ep;“……君上。”褚襄若无其事地松开手,顺着蓝珏刚才的话题,“所以,我才选了您啊,在帝都的时候,那么多天潢贵胄,唯有您格格不入。”

&ep;&ep;蓝珏转了个圈,转到褚襄身后,抓住他刚刚不老实的手,按在了背后,低下头来轻声道:“这样?我以为你选我,是因为我帅。”

&ep;&ep;褚襄:“……???”

&ep;&ep;——好想问一句您认不认识一个叫谢知微的,又宅又腐,前途未卜那种人。

&ep;&ep;他微微仰起脸,轻扯唇角,道:“君上,不生气了?”

&ep;&ep;蓝珏轻叹一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若不生气,哪来逐鹿天下的决心,但我自己关着门生气,又有什么用?”

&ep;&ep;他说完,忽然快速扯掉褚襄的腰带,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按到椅子上,拿那根腰带将他双手反绑在了椅背上。

&ep;&ep;“君上?”褚襄瞪着眼睛,看似迷茫地看着蓝珏,心情有些矛盾起来——前些日子因为去“慰问”军校小将,被某位家酿陈醋的国主折腾得走路需要扶墙,这后遗症可是才刚好彻底,再来……

&ep;&ep;不过,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办公室情趣?蓝珏可是把他绑在了国主召见群臣的大殿啊!

&ep;&ep;但蓝珏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他只是绑了褚襄,欣赏了一下,然后就拿起笔,在旁边写什么东西了。

&ep;&ep;褚襄再次疑惑地问:“君上?”

&ep;&ep;“我需要立刻调派人手去各地侦查此次疫病情况,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老老实实呆着。”蓝珏说,“听我说话时竟也敢走神作别的,本王瞧着,你将来怕是功高震主,就要不受控制了啊。”

&ep;&ep;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明晃晃地是狡黠的笑意,于是褚襄微微愣了一会儿,极其配合地垂下头,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君上……臣自知有罪,但请君上责罚,若是……若是仍觉得臣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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