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叹了一声,“你的眼里,也早就没有我们年少时,一起练武、一起学兵法时的愿景了吧。”

&ep;&ep;“哥,今晚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又来了?”唐晋拍了拍桌子,“你说的那些东西,能让你加官进爵吗?有用的话,你怎么还在这潮州营当个区区统领,没有官拜御殿大将军呢?”

&ep;&ep;“但想必,今夜过后,你就要风风光光调回帝都,升官发财了吧?”唐谟冷冷地说,“权力富贵,真的那么令人着迷啊。”

&ep;&ep;权力与财富,多么令人沉醉,沉醉到可以对亲生的哥哥下毒,唐谟不过官高唐晋半品而已,统领兵权,也并非只有一个大统领就行,调动整个潮州营的帝都军,需要他与两个副统领一起下令。

&ep;&ep;当断不断,并不是看不清,而是不敢看清而已。

&ep;&ep;“小晋,天下就要乱了。”唐谟说,“过了今晚,你又要何去何从呢?”

&ep;&ep;从兄长异常的口吻中,唐晋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他看着说两句话就要咳嗽一阵的兄长,恹恹地摆手,并不想多说什么。

&ep;&ep;“兄长,没事你回去睡吧。”

&ep;&ep;“不,为兄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和你说的。”

&ep;&ep;唐晋掀了掀眼皮,计算了一下时辰,已经差不多要到他和各营约定的时间了,所以他敷衍地说:“你有什么要事?”

&ep;&ep;剑出鞘,颤抖,却没有迟疑。

&ep;&ep;唐晋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心口,他哥哥的手一如既往,因为□□的残害而颤抖不已,但剑招,还和少年时一样凌厉。

&ep;&ep;“为兄,今日来和你拜别。”唐谟说,“小晋,一路走好。”

&ep;&ep;第52章

&ep;&ep;唐谟甩手抽刀,毫无半分眷恋,唯有眼中被火光照出的一点点晶莹,或许还残留着对胞弟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

&ep;&ep;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出,唐晋摇晃了一下,向后坐倒在了椅子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ep;&ep;算一算时辰,到时间了。

&ep;&ep;唐谟从他死去的弟弟身上拿出了兵符,靠在营帐门上,安静地看着四处的火光,冲天而起的火焰把圆月的光辉都遮盖了三分。

&ep;&ep;已近约定的时辰,西唐军按照预计,乱成一片。

&ep;&ep;帝都军的校官们用力揉捏着怀里的女人,这些女人们一身狼藉,伤痕累累,而抱着她们的军官却哈哈大笑,畅快得意,有的女人拼命地挣扎,那军官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ep;&ep;“老实点,日后想爷爷疼你都没机会了!”

&ep;&ep;“嘿嘿,唐大统领早说了,等一切顺利,回到帝都,他请咱们去春江馆好好玩一玩!”

&ep;&ep;“你们怎么都喜欢春江馆,我就更喜欢隔壁婧山庭,那帮跳舞的娘们儿,腰软手软,那才得劲儿呢!”

&ep;&ep;“行了行了都快着点,要干活了。”

&ep;&ep;他们哈哈笑着,在女人们身上凶狠地动作着,那些女人们灰霾的眼底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下一刻,发钗、步摇、甚至是女人们的牙齿,有的女人冷静,手里的发钗直直插进了军士的额心;也有的疯狂,张开嘴巴,用抹了毒yao的牙齿凶残地撕咬身上人的脖子,大动脉喷出的血液把那女人整个染成血人,一时没死透的军士反手抽出腰刀,连续刺进女人的身体,但那女人已经如恶鬼一般,只知生啖人肉,至死也未松口。

&ep;&ep;回过神来的亲兵大吼着冲上来,刀光下,半身鲜血的女人们绽放出甜美的笑容,仿佛她们正置身花海,并非杀人夺命,而仅仅是在赴一场春宴。

&ep;&ep;但怒吼的士兵发现自己手脚一阵麻木,紧接着,雪亮的刀光翩然飞过,女刺客从阴影冲杀出,手起刀落,这些不知何时中了着的士兵睁大着眼睛,人头咕噜噜滚了满地。

&ep;&ep;房门被打开,女人们带着残酷笑意的眼神瞬间重新变得凶狠,但是进门的只是一个年轻公子,披着一身浅青近白的衣衫,月光照得他的轮廓朦朦胧胧,好像还在发光。

&ep;&ep;他好像看不见一地的血腥,慢慢走过来,极为小心地伸出手,试图拉起一个跌倒在门口的女孩,女孩抬起头,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眼睛映出来人的模样,忽然就呜咽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缩着后退,仿佛生怕碰藏了面前那只白玉般的手。

&ep;&ep;但公子一把扯了自己的外衣,把女孩整个包裹起来,抱在了怀里。

&ep;&ep;他说:“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

&ep;&ep;女人们拼着最后的仇恨,杀死了整个军营半数以上的高级军官,唐谟手持大统领兵符,提着带血的剑,一路走过,他孱弱的身躯依然瑟瑟发抖,但是恐惧中的士兵望着他,却如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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