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数,尤其自家中被一奸商坑害,倾家荡产之后,更是脑中时时挂着算盘。

&ep;&ep;他听得魏铭一笔一笔账算下来,本还想斥责一句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听到最后,算到最后,竟然说不出话来。

&ep;&ep;何来暴利?

&ep;&ep;不仅没有暴利,忙碌这番下来,只勉强得些温饱小利而已。

&ep;&ep;邢备不说话了,跟着他一起的人更开不了口。秀才们静默一息之后,叽里呱啦议论起来。

&ep;&ep;崔稚轻轻拍着小手,默默想:“魏大人真是算账小能手!但我要哭了!我这忙里忙外,根本剩不下钱……亏大发了哎喂!”

&ep;&ep;堂外没了叫嚣,议论起来,堂内原本质疑魏铭的形势,禁不住轰然倒塌。

&ep;&ep;第48章再无异议

&ep;&ep;“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字,像神明之眼,不怒自威,又暗含悲悯。

&ep;&ep;何来暴利这个问题,把堂内堂外都问住了。

&ep;&ep;堂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苗品。白胡老头拊掌大笑,“这账算得太对了!经商本就为了牟利,赚些钱有何妨?!九钱一斗本就低于安丘市价,况且哪有本地人愿意以盐换粮!若非是这孩子冒人之不敢为,假托崔七爷之名,与盛家谈下交易,村人去哪里得来这隔年扬州米?!这是为百姓谋利之事,他才赚的这少许米粮,何来暴利?怎是奸商?!”

&ep;&ep;苗品太激动了,说得一番话更为魏铭稳住了势气,堂外秀才已经把质疑,像吸气一般收回了口中,再说出口的话,纷纷倒向魏铭。

&ep;&ep;“是呀!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有几个不为取些利安身立命?便是咱们这些秀才,难道真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ep;&ep;“这年头有粮食虽值钱,可也得吃喝,若是都按银子算,每人每日又吃掉多少银子,难道为了钱,从嘴里省了粮食出来卖?那不就饿死了!”

&ep;&ep;“正是,这孩子说得怪可怜的……想他家中皆是妇孺,没个顶梁之人,若不是铤而走险这一遭,哪里能过得下去?也多亏盛家兄弟年轻不经事,被崔七爷唬住了……”

&ep;&ep;堂外你一眼我一语,崔稚大为开怀,再看那邢备已经低下头去。

&ep;&ep;只是堂上盛家兄弟面色羞赧,崔稚强忍着不笑,自觉替盛家兄弟脑补了一句:我们兄弟不要面子的吗?!

&ep;&ep;赵功、戴岗他们已经被转了几转的形势,惊得找不清立场了,王复脸色刚解冻,又迅速冻结,比上一次还阴冷,因为他已经找不到什么旁的说辞了!

&ep;&ep;苗品还要再夸,知县李帆连忙干咳示意自家先生收敛些,形势一边倒,他还是很满意的。这魏家小儿是为众人抱薪者,纵然抽拿些许,也不应让其被人赶到风雪中。

&ep;&ep;若是这一番只论义,而不论利,寒了经商之人的心,以后还有谁敢做这样的事?

&ep;&ep;想他四处筹粮不得,身为一县至尊却要躬身请求富户捐粮捐钱,在朝廷赈济送来之前,让百姓尽量有一顿吃一顿。

&ep;&ep;魏铭这般做法,正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ep;&ep;李帆再一次将目光停留在了魏铭身上——此子今后必成大才!

&ep;&ep;惊堂木啪地一声拍下,堂内外归于安静。

&ep;&ep;“此案已经明晰,再无异议。”

&ep;&ep;这一次知县宣告,再没有人反对,包括脸色阴冷到极点的王复。

&ep;&ep;“本县绿亭村人魏铭以盐换粮,并无违反大兴律之处,所谋之利,亦合情合理,判当堂释放。告发之人当地粮长赵功、总甲戴岗起意不良,涉嫌蓄意迫害,并与捕快张洪私下窜通,欲借魏铭之口迫害绿亭村郭家,罪行叠加,立即收监,改日细审!”

&ep;&ep;知县收监令牌咣当发下,戴岗和张洪扑通跪下就是求饶,赵功傻了眼,两腿发软瘫倒在地。堂外早就从高矮生口中,得知三人事迹的秀才们,一口一个吐沫看着衙役将三人押了下去。

&ep;&ep;李帆已经起身退堂,王复垂首跟于其后。

&ep;&ep;李帆没有直接牵连王复,一来,是给他些脸面,二来,王复其人在安丘扎根不浅,这一点攀扯,他反手就能摆平,只是名声难堪罢了,却不能伤筋动骨。

&ep;&ep;今次之事,已经是李帆力压王复,王复名声在安丘士子里必然扫地,他这个代教谕,也威风不起来了。

&ep;&ep;将这些关系了然于胸的魏铭,多看了几眼王复的背影,再一回首,瞧见外边有个黑脸丫头,夹在人群里朝他招手。

&ep;&ep;魏铭快步走上前去,刚要问她脸怎么黑成这样,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但见崔稚小胳膊也被人拉住,他转头看去,原来是盛齐明。

&ep;&ep;盛齐明咬牙切齿,“好你两个小娃,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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