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孩子立刻躲到了大人身后,人人都向两边撤去,给张洪等人开了一条路。张洪这张脸没几个人认识,可他腰间捕快的腰牌,人人识得。

&ep;&ep;魏铭见此情形,也不等他再喊,走上前去。

&ep;&ep;他甫一上前,张洪旁边的赵宝建就赶忙伸手指了他,头往张洪耳边凑,“捕爷,就是这小孩,名叫魏木子!”

&ep;&ep;张洪上下打量魏铭一眼,见这男孩虽瘦溜,个头到他下巴,但身上说不出的气势。

&ep;&ep;他当这许多年捕快,一般平头百姓被他这么一打量,去年犯的事都能交代出来,这孩子倒好,面不改色心不跳……

&ep;&ep;不对,一个小男孩哪来这种本事,他看就是人如其名——木着呢吧!

&ep;&ep;“哼!小孩,是你屯盐?”他拿腔拿调。

&ep;&ep;魏铭一听这话,心里越发有数了。这几天风平浪静,顺顺当当,不过都在等此时罢了。看那戴岗学着捕快斜眯着眼镜看人,赵氏父子满脸嘚瑟,尤其赵宝建,脸上的笑根本不加掩藏,继续伸手指他,“捕爷问话,你个死小子,还不跪下回话?!”

&ep;&ep;魏铭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又落到了张洪脸上,“并未有人屯盐。”

&ep;&ep;“哦?”张洪见他不仅不怕,回话还淡定得很,高看他一眼,“没屯盐,这一院子的人在做什么?”说着一手指了一旁刚收到的半口袋盐上,“那又是什么?”

&ep;&ep;那当然是盐。

&ep;&ep;魏铭看了盐口袋一眼,还没说话,一旁换盐的村民,有旁的村做过总甲的,胆子大点,道:“捕爷,这家能用盐换粮,咱们家里都有余盐,跟他家换粮,他这是做好事呢!”

&ep;&ep;这人这么一说,立时又多了几个替魏铭辩解的人,“捕爷,咱们家中余盐没处使,跟他家换了,回去还能多吃几天!他要盐,咱们要粮,这不正好吗?”

&ep;&ep;村人替魏家解释,越是解释,赵家父子脸上越难看,赵宝建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这些话比往他脸上吐吐沫还让人难受,他直接嚷道:“什么正好?这盐是官盐,是官府发给老百姓的,能是说换就换的吗?”

&ep;&ep;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平日里家有余盐,也有换换东西的,怎么这会就不能换了?

&ep;&ep;有人要驳赵宝建,张洪又“哼”了一声,“换?怎么换?”

&ep;&ep;“一斤盐换三升三合四勺米!是按九钱一斗的米价换的!还是扬州米!”立时有人给出了答案。

&ep;&ep;张洪也不急,笑道:“你们可知去集市买米,多少钱一斗?”

&ep;&ep;他问得是市场交易的价钱,比富户大量购置米粮的价钱,可是要高。

&ep;&ep;魏铭看了他一眼,听有人答了“十钱一斗”,这张洪笑了起来,说可不是么,“市价一斗米,十钱,换三斤五两还多的盐。你们现在一斗米,才在魏家换三斤盐。魏家这可不是屯盐这么简单了,还私自压价屯盐!”

&ep;&ep;这话一出,村人皆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到了魏铭脸上。

&ep;&ep;这账没算错啊,魏家真是在压价屯盐啊?

&ep;&ep;盐价降低了,那他们岂不是被魏家坑大发了?!

&ep;&ep;戴岗还在旁边起哄,这账就是他带着儿子打了八遍算盘算出来的,“听听!都傻了吧!盐价都被压下去了!你们手里的盐在魏家都不值钱了!被人坑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ep;&ep;村人晕晕乎乎,连田氏和温家人都惊讶的来回看院里的盐袋和米袋。

&ep;&ep;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盐价突然就降下来了?他们明明是办好事啊!

&ep;&ep;他们糊涂,被这数理关系兜了进去,魏铭却不糊涂,而且明白得很。

&ep;&ep;捕快这样算,盐价确实被拉低了,因为捕快把米作为衡量盐的价钱单位,殊不知米值多少钱,根本就是一个变数,只有盐价才是定数,以变数衡量定数,所谓的盐价自然变了。

&ep;&ep;这话魏铭不说,他不急也不躁地,朝着看向他的村人问了一个问题,“正如这位捕爷所说,三斤五两盐才能换市价一斗米,现在只需要三斤盐,就能换一斗米,难道不是更加实惠?”

&ep;&ep;嗯?

&ep;&ep;他这么一问,村人又吃一惊。

&ep;&ep;这话更没错啊,要是按照市价,他们能换的米可就更少了!

&ep;&ep;村人又明白又糊涂,脑筋拧成了麻花,田氏和温家人脑子也转不过来,只有温传偷偷往魏铭旁边挪了一步,小声道:“你说的对。”

&ep;&ep;魏铭朝他笑笑,去看捕快和赵家父子以及戴岗的神色。

&ep;&ep;赵宝建第一个晕了,一脑门官司,伸手挠头嘀咕道:“好像是这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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