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说最实际的,作为一位中医,孟大夫在这边的确有些埋没了医术。

&ep;&ep;虽说现在依旧当着大夫,但是这边乡下的,缺衣少食,就算孟大夫医术再好,开的药方再有用,大多数的人也依旧不会采用,毕竟不少药材都要钱。

&ep;&ep;孟大夫被下放在这里,给村民看病开药都是不要钱的,但是也仅限于他手里头有的药,孟大夫现在手里头最多的都是一些山里的常见药材,不值什么钱,在乡下随处可见,他炮制一番后就可以入药了。

&ep;&ep;可是有些稀缺药材,他手里头就太少了,毕竟一来他被下放后手里没钱,不可能掏腰包去买药材回来,二来他也不能出村子,更没法去到各地采药了,现在手里头拥有的药材种类还不到以前开医馆时候的零头呢!

&ep;&ep;一些简单的病比如发热感冒,肝火旺盛,虚汗等,孟大夫手头的药材都是可以治的,但是那些严重一点的病就不行了。

&ep;&ep;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少时候明知道村民的病怎么治才能好,但是因为有些稀缺药材要花钱去城里头买,不少村民就立马放弃了,孟大夫也只能简单地给村民针灸一下,争取让村民的病情不要恶化太快,其它的就做不了了。

&ep;&ep;现在在村里,孟大夫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熬膏药,就是那种以前江湖郎中走街串巷卖的那种黑膏药,腰酸背痛一贴,就松快了,再加上这种膏药的药材也不缺,去村里后山找找就行了。

&ep;&ep;村里人天天下地干活,哪个没有个腰酸背痛?还有不少人生病了哪里痛也都是贴膏药硬熬,半点不愿意多浪费钱,所以村民对于膏药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ep;&ep;而大队长干脆跟孟大夫要了药材清单,直接让村里人去后山挖来药材全送到孟大夫那里去了,孟大夫制好膏药后,就送去大队部,由大队长按照工分发给村里人,也不用花钱。

&ep;&ep;孟大夫在这边五年里制作的膏药,都快要赶得上之前几十年做膏药的量好几倍了,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做这个。

&ep;&ep;这样的事情就是一个学徒都能做的有模有样了,让孟大夫天天做这个,实在是大材小用了,长此以往,一直被困在这个村子里,闭门造车,医术如何能有进步?

&ep;&ep;韩教授正是对这些看得透彻,才一定要孟大夫回京城去的,至少在那里就不可能缺药材给他研究各种药。

&ep;&ep;一旁原本一直在沉默的纪大师也说话了,道:“我作为银楼的大师傅,算下来也有五年没有碰那些金银了,作为手艺人,就算曾经我被人尊称为纪大师,大家都说我的手艺已经登峰造极了,我们这一行就讲究一个金银首饰器具的精细,手要稳要熟。

&ep;&ep;可手艺荒废了五年,手肯定生了,现在我都不敢保证自己的手艺还能达到以前最巅峰的水平。”

&ep;&ep;顿了顿,纪大师继续道:“老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有了回去的机会了却不回去,继续在这个村子里下放,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熬膏药,再过五年,你觉得你的医术会不会退步?之前我们几个老头子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老孟你是说过自己曾经立志要在有生之年把家传医书上所有的药都制出来的,现在没有药材,你制个什么?

&ep;&ep;回去吧!”

&ep;&ep;而裴立戎也大概明白了孟爷爷的顾虑,他道:“孟爷爷,您就放心吧,就算您走了,叔叔婶婶他们也不会就把这里的几位爷爷都丢开手不管的,都处了五年了,见了那么多回了,早就有了感情了,您放心,在您走了之后,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叔叔婶婶还有程叔他们也是会照常过来的。”

&ep;&ep;屋里的另外一位老人,叫魏同回,以前是玩收藏的,还在京城某高校文学院做过挂名教授,家里祖上是大官,成分不好被下放了,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时就算被抄家了,也藏下了不少财产。

&ep;&ep;对于孟大夫,他是信任的,这会儿在孟大夫耳边低语,把藏财产的一个地方告诉了孟大夫,道:“那下面埋了十条小金鱼,程家和裴家的人一家你帮忙分上两条,剩下的到时候就麻烦你找人去黑市换成粮票肉票寄过来了,有了这些粮票肉票,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你就不用操心了,日子肯定过得下去。”

&ep;&ep;听完,孟大夫终于点头了,他明白大家的心意,共患难五年了,从京城那边被千里下放到这里,一路相互扶持着,他们几个老头子也就跟家人差不多了,他为他们着想不愿意回去,而他们自然也为了他着想要他回去,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

&ep;&ep;因为裴立戎不能在这边待太久,他也不是这个村的,跑到他们这里待太久容易招有心人的眼,毕竟孟大夫他们现在作为被下放的,名声不好,为了让裴立戎可以早点回去,孟大夫很快就把回信写好了,亲手递了过去。

&ep;&ep;裴立戎他接过信之后也没有多留,很快就带着信还有孟大夫给的几小罐子药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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