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本拿在两人手中的成衣全都垒在了程又亦小臂上。

&ep;&ep;有绣娘过来,打算接过,却被程又亦拦住。

&ep;&ep;他低头,看着那些绣工精良的成衣,向来斯文的脸上噙起一抹冷笑。

&ep;&ep;荣呈因直至跑到自家马车边上,那股子胸闷气短的感受才终于好些。

&ep;&ep;她大口喘着气,云照跟了上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ep;&ep;“可好些了?”

&ep;&ep;因为先前无故昏迷近两年,所以云照已将荣呈因所有时不时的难受都归功于此,她也不问缘由,只是照顾着她。

&ep;&ep;“阿照。”荣呈因虚弱地唤了声。

&ep;&ep;“我在呢,你说。”

&ep;&ep;“我适才是不是太失礼了?”

&ep;&ep;“没,你的病情我知道,程家是做生意的,耳听八方,自然也是知道的,你不必介怀,待会儿差了人去赔个不是就好了。”

&ep;&ep;“嗯。”

&ep;&ep;荣呈因靠在车厢壁上,静静闭了眼,心里默想着日后再也不要来珍珠楼,再也不要见程又亦。

&ep;&ep;因着这件事,她昨日一整日都没休息好。

&ep;&ep;幸而昨晚上陶珏也没来烦她,她才能勉强睡了个饱觉。

&ep;&ep;陶珏吃着荣呈因喂进嘴里的蛋羹,眼神幽暗,也在想着昨日之事。

&ep;&ep;江南首富程家的当家人,昨晚找上了他的门,挡了他去找荣呈因的好时候。

&ep;&ep;程家的这个当家人,上位不过半年,跟他这个东郡王差不多时。

&ep;&ep;他自小死了父亲,这当家人的位置,是从他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小叔手里抢来的。

&ep;&ep;荣询当时为程如意出头,杀害的是程家的老大和老二,而程又亦的父亲,正是那个老大。

&ep;&ep;听到下人来报,说荣呈因去了珍珠楼的时候,他就觉着不对劲,正想晚上去看看她,程又亦便上了门。

&ep;&ep;果然是不对劲。

&ep;&ep;他稳坐上首,掂量着眼前这人,这人也足够聪明,开门见山,矛头直指当年之事。

&ep;&ep;“你如今提这些,是要做什么?”陶珏问他。

&ep;&ep;“近来有一批番邦来的海货,卡在了东郡运河的关隘处,还望王爷能通融一二。”

&ep;&ep;“就这样?”

&ep;&ep;“就这样。”

&ep;&ep;陶珏眯眼瞧着他,似要将他里里外外的主意算盘都剖出来看一看。

&ep;&ep;“小心,你有命挣钱,没命花。”

&ep;&ep;陶珏话语轻吐,程又亦听了只是一笑。

&ep;&ep;“江南程家能做到如今地步,自然有分寸。”

&ep;&ep;“拿走你的货,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ep;&ep;程又亦又是一笑:“好歹,那也是在下的表妹。”

&ep;&ep;话未尽,陶珏冷箭般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ep;&ep;程又亦话锋一转,“只要表妹能过的好,那在下自然是做什么都愿意。”

&ep;&ep;这一番,更加坚定了陶珏要带她去东郡的决心。

&ep;&ep;只有叫她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着,他才能放心。

&ep;&ep;思及此处,他伸手揽上了荣呈因的腰。

&ep;&ep;“怎么了?”荣呈因回头。

&ep;&ep;“没什么,就想看看我那块玉佩,如今还在不在你身上。”陶珏低头调笑道。

&ep;&ep;明白他说的是最初被自己偷回来的那块玉佩后,荣呈因果断摇了摇头,“我身上可没有王爷的东西。”

&ep;&ep;“哦?小偷不是你吗?”

&ep;&ep;“读书人的事,哪里能叫偷呢?”荣呈因理直气壮道,“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ep;&ep;“伶牙俐齿。”陶珏轻笑,“当初装疯卖傻,好玩吗?”

&ep;&ep;荣呈因身子僵了一瞬,随即镇定自若道:“什么装疯卖傻?王爷在说什么?”

&ep;&ep;陶珏也不戳穿她,只是闲闲地望着院里一池春水,道:“当初我在你家后门处捡到一个丫鬟,她说是奉了你的命去采买,我瞧她那副伶牙俐齿,与你如出一辙,不知她现下可还在你院里做事?”

&ep;&ep;“不在了。”荣呈因摇头晃脑,信口胡诌,“我院里人先后换了几茬,我自己都还认不太清呢。”

&ep;&ep;“这样。”

&ep;&ep;陶珏好似明了地点点头,圈紧她的腰身,嗓音低沉道:“那日后,就不要再让那个办事都办不好的小丫鬟出现了。”

&ep;&ep;“为什么?”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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