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炀生在七月末,这次生日正好赶在周日。他哥哥在申城上大学,和父母一起回江城给他过生日。

&ep;&ep;他小时候父母工作正忙,祖父早逝,他和孟烬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祖籍就是江城,亲戚众多,而孟家又是诸多亲戚中发展最好的一个,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孟炀总会过一个声势浩大的生日,收到许许多多的礼物,然后在餐桌上听大人们虚与委蛇。

&ep;&ep;今年也不例外。

&ep;&ep;孟烬比孟炀大叁岁,已经开始学着处理公司事务,人际关系是迈入社会的必修课,尤其是面对这些亲近的人,所以这场聚会他不能逃。于是只剩下孟炀一个人,他吃完饭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跑了,父母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说了两句就随着他去。

&ep;&ep;其他人更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聚在一起并不是真的为了给寿星过生日。

&ep;&ep;迎着晚风往回走,耳边是嘈杂的蝉鸣,他心情不错,慢慢悠悠的权当散步。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花园前蹲着个人,身影在路灯下拉长,身体却缩成一团,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ep;&ep;“你在干什么?”

&ep;&ep;宁子衿抬头,讶然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ep;&ep;“这是我家门口。”孟炀也蹲下来,“当然是回家。”

&ep;&ep;“我听说今天你过生日,啊,是钟觅告诉我的。”

&ep;&ep;上次钟觅一行人来找孟炀玩,正好碰上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宁子衿,大家认出她,客客气气地加了联系方式。

&ep;&ep;孟炀点点头,伸手:“礼物。”

&ep;&ep;“……”

&ep;&ep;宁子衿也是当天才知道是他的生日,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她出门的时候在书包里装了一本打算给孟炀用的模拟题,慢吞吞地拿出来递到他手上。

&ep;&ep;“一共有十套呢,慢慢做。”她笑呵呵的,“这都是老师对你的厚望。”

&ep;&ep;孟炀没说话,看着套题上面的字体发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皮?”

&ep;&ep;“我是老师欸。”给我注意用词。

&ep;&ep;“知道你是老师。”孟炀把手中的试卷拧成一个卷,在宁子衿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老师送礼物也太很寒酸了。”

&ep;&ep;宁子衿缩了缩脖子,心脏因为这个小小的闹玩的动作狂跳起来,她又摸了摸书包,从里面掏出来一盒仙女棒。

&ep;&ep;“喏,过年剩下来的。”

&ep;&ep;“你是哆啦A梦吗?”

&ep;&ep;书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p;&ep;虽然这样吐槽,但是孟炀还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哎,都有仙女棒了,那赶紧把打火机也拿出来吧。”

&ep;&ep;于是两个人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根小小的仙女棒,近乎虔诚地点燃,火花一下子燃起来,将黑暗下他和她的脸都映得发光。说到底宁子衿也是个小姑娘,喜欢玩这种闪闪的东西,她专注地盯着仙女棒,轻轻地弯起唇角微笑,眼神里洒满了细碎的星星。

&ep;&ep;孟炀看着她,等到一根燃尽,他又拿起打火机:“再点一根。”

&ep;&ep;宁子衿点点头:“留着也没有用,都点了吧。”

&ep;&ep;两个人在家门口燃了十根仙女棒,等最后一个烧完,孟炀站起来跳了跳缓解腿上的酥麻,然后把烧完的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宁子衿收拾好书包也站起来,蹲的时间太久,她又不喜欢运动,冷不防没有站稳向旁边栽去,孟炀稳稳地扶住她。

&ep;&ep;宁子衿说了声谢谢:“我走了,祝你生日快乐。”

&ep;&ep;“等一下再走,家里就我一个人。”孟炀拿过她的书包,“才九点多,一会儿送你回家。”

&ep;&ep;宁子衿自动将家里就他一个人转化为他一个人在家害怕,答应下来,跟着进门。

&ep;&ep;进门之后孟炀才发现宁子衿的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包,他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药膏扔给她:“涂涂你身上的蚊子包。”

&ep;&ep;“哦。”宁子衿一边扭开盖子,一边自觉地往楼上走——平时他们上课都是在楼上。

&ep;&ep;孟炀倒了两杯果汁端上去,托盘被放到一边,宁子衿坐在床上,孟炀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手臂撑着椅子靠背看他。

&ep;&ep;少了平时做卷子讲题的环节,宁子衿发觉这里的气氛沉静得过分。她问:“你今天不是过生日吗?怎么没人陪?”

&ep;&ep;“他们都在酒店吃饭,我又不喝酒,提前出来了。”孟炀喝口果汁润喉,“以前都是我哥跟我一块儿回来。”

&ep;&ep;“你还有哥哥?”两个人没有交流过彼此的家庭情况,宁子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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