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在这里。”李治烽说:“你昨天圈的范围。”

&ep;&ep;游淼说:“有多远?”

&ep;&ep;李治烽道:“大约有十五里路。”

&ep;&ep;十五里路,游淼光是走就要累瘫了,事实上他从沈园走到这里,又走回去,又带着铲子铁锹走过来,已是累得不轻。

&ep;&ep;“挖吧挖吧。”游淼无奈道。

&ep;&ep;“你坐着歇会。”李治烽说:“我来就行。”

&ep;&ep;十五里路,一天挖三丈,一月挖一里,要一年零三个月……游淼拄着个锹,忽觉这真是个浩大的工程。李治烽却捋起袖子,把铲子踩进地里去,开挖第一锹的泥。

&ep;&ep;这里的泥土十分坚硬,底下还有岩石层,上头浅浅的地方好挖,越朝下挖难度就越大,李治烽铲土,抛土,跟切豆腐一样轻松。

&ep;&ep;游淼总觉得李治烽这家伙简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既能打仗又会做饭,又敢杀人又会杀鸡烤鱼,一身力气似乎永远也用不完似的。简直与自己刚碰上他时判若两人。李延居然把这么个宝贝给关在柴房里,还给他喂药,要把他活活打死,实在是太可惜了。

&ep;&ep;44、卷二蝶恋花

&ep;&ep;但换个角度想,若是跟着李延,其实也用不到他,李延平素所做,都是转圜官场,吃喝玩乐结党营私的事,李治烽根本不会。在京城也不能打架杀人,更不用他去服侍。

&ep;&ep;只有跟了倒霉催的自己,李治烽除了陪床之外,才有点事儿去做。而也正因这点,游淼才离不开李治烽。

&ep;&ep;李治烽挖了个坑,游淼蹲在一旁看,那坑渐渐深下去,足有半人高了,游淼怕他力气花完,不住提醒道:“好了,休息会罢。”

&ep;&ep;李治烽答道:“不用。”

&ep;&ep;李治烽挖出个坑,自己站在坑里浑身汗流浃背,脱了外袍递给游淼,大冷天的,赤着健壮的背脊,一下一下挖,游淼生怕他得了风寒,又说:“咱们还是请人来挖罢,我心疼。”

&ep;&ep;李治烽笑了笑,摇头。

&ep;&ep;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李治烽挖开了半丈地,游淼在外面把土铲起来,堆到车上,用马拉着走。

&ep;&ep;刚运了一车土游淼就不成了,握铲的手掌上全是红印,火辣辣的疼。

&ep;&ep;回来时李治烽终于上沟边休息了,似乎有点累。

&ep;&ep;“老了。”李治烽说:“不行了。”

&ep;&ep;游淼忍不住大笑,两人坐在草丛里,依偎在一处,游淼心里又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ep;&ep;不行不行,这么挖下去,一辈子都得耗在这里了,还是得请人。游淼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儿,还不知道人的力量有多渺小,现在总算懂了。许多事,不是说动手就能做的。简直跟愚公移山似的。

&ep;&ep;游淼拿着根炭条,在木板上写写画画,李治烽说:“是什么?”

&ep;&ep;游淼说:“算咱们把这个水车和水渠弄好,得花多少钱。”

&ep;&ep;游淼算了一会,水车需要木料,搭江边悬崖上的脚手架,运输,匠人……寻常的工匠还无法胜任这活儿,要在悬崖上开凿固定点,还要木筒、炸药。

&ep;&ep;水车的水斗更是要好木,否则无法保证几十年如一日地装水,要隔水的稠漆,要沥青。

&ep;&ep;开渠后要堆砖,砌土防漏,如此这般,到处都要钱。

&ep;&ep;“得花多少钱?”李治烽问。

&ep;&ep;游淼说:“至少要五百两银子。”

&ep;&ep;李治烽点了点头,游淼现在最缺的就是钱,通共就一百多两银,换了是从前,在京城大肆挥霍时,银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ep;&ep;这些钱从哪儿整呢?黄老匠已去制零件请人了,这事得在年后开春就做完,否则风吹日晒的,到了明年年底又是另一番光景。

&ep;&ep;没钱没钱没钱……钱钱钱钱钱……游淼把炭条扔了,啊啊大叫几声。

&ep;&ep;李治烽说:“不够吗?”

&ep;&ep;游淼一脸乏味道:“差远了。”

&ep;&ep;李治烽:“我去想办法罢。”

&ep;&ep;游淼蓦然一惊,说:“你有办法?”

&ep;&ep;李治烽:“我去劫点官银试试。”

&ep;&ep;游淼:“……”

&ep;&ep;李治烽说:“差五百两是吗?”

&ep;&ep;游淼:“!!!”

&ep;&ep;游淼本以为李治烽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忙道:“你可千万别给我乱来!官银上都有纹印的,纹银纹银,说的就是官银,你劫到手了连花都花不出去,咱们只能等着被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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