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去年夏天,怀了,我就留着了。”

&ep;&ep;“真行。厂子没管哪?”

&ep;&ep;“扣了我一年奖金,能不管嘛。”

&ep;&ep;生小孩这事儿还是被厂子知道了,计划生育这会儿相当严格,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就盯过来,警觉性办事效率和破案率都远超警察。

&ep;&ep;张兴隆之所以没被开除还得感谢小舅还有刘桂新的几个朋友。

&ep;&ep;“还行,一年奖金也没多少,起码没开除你。你是全民是吧?”

&ep;&ep;“嗯,技校出来的。也不少了,七八千呢。”

&ep;&ep;安静了一会儿,王丽嘟囔了一句:“还没多大呢,孩子都有了,要这么早干什么呀。”

&ep;&ep;“嗯?”张兴隆没太听清。

&ep;&ep;王丽没解释,躲也不躲的直视着张兴隆的脸,就这么看了有一两分钟。

&ep;&ep;屋里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样,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响起,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ep;&ep;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回事儿,两个人搂抱着亲吻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ep;&ep;粗重的鼻息和轻微的呓语声持续了良久。

&ep;&ep;等张兴隆重新穿戴好出来走到马路上,脑袋里还有点发飘。这,就这么,这特么。

&ep;&ep;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在病房见面,王丽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变得有点冷淡了一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偶尔张兴隆会感觉到她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可是回头看过去又没有。

&ep;&ep;张兴隆有点想找王丽问清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也是矛盾的乱七八糟的。

&ep;&ep;几天以后,外科又住进来一个伤患,挺严重的。

&ep;&ep;是运输车间的一个女职工,选矿厂段务的信号员,姓马,她家就住在医院边上。

&ep;&ep;她在选矿厂和运输段非常有名,张兴隆早就认识她,不过没说过话。

&ep;&ep;漂亮,个头也高,也会打扮,整天都是笑呵呵的,人缘特别好,交际也广。

&ep;&ep;在94年这会儿她就留着足有三厘米的指甲,修剪打磨,涂着粉色指甲油,又用红色点了些花纹在上面,是选矿厂和运输段很多工人的梦中情人。

&ep;&ep;她被送过来的时候有点惨,右腿从大腿上断了,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