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在不也是张罗买断什么的,还不是人太多了,一个月工资就是几千万,也是累。好在本钢这边还没有下岗的,你看沈阳那边,太难了。”

&ep;&ep;“谁知道去了,前几年还好好的,突然就说不行就不行了,也不知道特么怎么弄的。”

&ep;&ep;“化工那边是不是也要不行了?我听说也有下岗的了。”

&ep;&ep;“不知道,感觉还行,起码比矿务局那边强,那边现在全线停产,是彻底没戏了。”

&ep;&ep;“不是说还有矿吗?”

&ep;&ep;“有没有谁知道?反正是不能挖了,说是整个本溪市区的地下差不多都挖空了,再继续说不上出什么事儿呢。挖了多少年了?快一百年了,也差不多了。”

&ep;&ep;“露天不也挖了一百来年了,还不是一样挖?说是至少还能再挖一百年。”

&ep;&ep;“那能一样嘛,这边是山上,露天,也没有多少人家,那边是地下,还在市区。”

&ep;&ep;“哎哟,都在这哪,大军子平时不怎么过来。”大解敞着个怀从门面晃了进来。

&ep;&ep;“我来的少,通勤没什么时间,你今天没班啊?”张兴军和大解打招呼。

&ep;&ep;“歇着。班不班的,混呗,也没什么大意思,就是不得不上,特么现在这些人,干好干坏也没什么区别,毛用没有,想提的什么不会啥也不是一样提,不想提你你就再能耐还不是在下面死干活。”

&ep;&ep;大解在张兴军边上坐下来。

&ep;&ep;他是钢校毕业的,干部待遇,资格也够,都进厂十多年了,一直在一线基层没提拔,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怨气。

&ep;&ep;“你找你同学啊,找人帮帮忙呗,不行就调走。”

&ep;&ep;“没办法。”大解匝了匝嘴:“我同学和我处的特别好的,现在太高了,咱们够不上,一点用没有。这认识人哪,也是门技术,得刚好。高了低了都没用。”

&ep;&ep;“你同学干什么的?”

&ep;&ep;“在北京呢,他老丈人是党校校长,你说干什么的?我们去北京专车接送吃玩一条龙,一分钱不用花,别的就完了,挂不上,差太多了。

&ep;&ep;你要是想要别人伸手拉你,你自己先得能行,能混出个差不多来,人家也好使劲儿。我这,基层工人一个,你算算从上面到省里到市里到公司再到厂子车间,差了多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