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山东一地以济南府和益都府划分成山东东路和山东西路,去年蒙古人占领了山东大部,窝阔台死后,蒙古人撤军回中都,山东一带便成了无主之地,先前投靠蒙古人的红袄军趁机扩张,占领了山东全境,在短短半年内红袄军便已经扩军到十数万,主要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匪帮拼凑而成,各占一镇一县以为山头,由于部下良莠不齐,害民之事时有发生,首领李全与夏全也难以顾及,渐渐地,红袄军已不再象起事时那样被人民所拥戴。
&ep;&ep;五月的山东半岛已经炎热无比,火辣辣地太阳毫无顾忌的毒晒着大地,也晒焦了百姓的希望,从二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土地已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龟裂。
&ep;&ep;“今年又是个灾年啊!”王老汉叹了口气,取下草帽扇了扇,依然是热风,他心中不由一阵烦乱,扔掉草帽又坐回到大棚下了,他家里有一眼深井便以买水为生,本以为可趁大旱多挣几个钱,可坐了一个上午,官道上也没见走过几个人。他刚回大棚,突然见南面远远地来了一行人,王老汉‘腾’地站了起来,捡回草帽兴奋地朝南看去。“好家伙!好象有五十几个人,还有十几匹马。”王老汉赶紧跑回泥屋,把所有的存水和凳子都拿了出来。
&ep;&ep;这一行人正是李思业他们,他们从内乡而来,扮做行脚商人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山东半岛,过了徐州便再也没有碰见有官府勒索,倒是遇到不少自称红袄军的零星土匪,见他们人多且带着兵器,也没敢为难他们,李思业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进了密州后就转到了官道上。
&ep;&ep;“将军!那边好象有个卖水的。”秦小乙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王老汉的瓜棚。
&ep;&ep;“小乙!你又忘了,要称掌柜。”柴焕轻轻拍了秦小乙一掌,秦小乙吐吐舌头,回头扮了个鬼脸,众人见他孩子气十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思业却没有笑,他们中已经有六人生病了,尤其是宋涌全,断臂处的伤口开始化脓,人也发起了高烧,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ep;&ep;“大家先到那个棚子下歇一会儿吧!”
&ep;&ep;王老汉见众人过来,慌忙迎了上来道:“各位爷,歇个脚吧!这日头下走长了,会中暑的。”
&ep;&ep;李思业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秦小乙后问道:“你这里可有吃的?”
&ep;&ep;“对不住各位,我这里只卖水,没有吃的。”
&ep;&ep;“那就把水端上来吧!我们自己有干粮。”
&ep;&ep;众人坐定后,李思业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镇上可有郎中?我们有几个伙伴病了,想到镇里去看看病。”
&ep;&ep;老汉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你们喝完水就赶紧走吧!镇子里去不得!去不得!”
&ep;&ep;“为何去不得?”
&ep;&ep;“你们是不知道,这李文镇就驻扎着一支红袄军,约三百来人,统领叫姚二,这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粮食不够就食人,把好好的一个镇子弄得跟人间地狱一般,不知道他父母还能生出这样的人,听说他十七岁时家里遇灾就伙同兄弟把自己的亲娘煮来吃掉了,所以我叫你们别去,去了也是送死。”
&ep;&ep;‘嘭!’李思齐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把茶碗震得跳了起来。“这个恶魔,竟连亲娘也不放过,简直就不是人,将军!我们把他做了吧!”
&ep;&ep;李思业一直在沉思,突然他又问道:“这姚二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ep;&ep;“此人不仅残暴荒淫,而且贪婪无比,李文镇早已被他盘剥一空,就连我这个卖水的小摊,他也要每天收我二十文钱。”
&ep;&ep;“可是他们有三百多人啊!六倍于我们。”柴焕见李思业有些意动,不由担心地说道。
&ep;&ep;“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还有宋涌泉他们的伤病也不能再拖了,我暗他明,只要抓住敌人的弱点、策略得当,也未必会失败,既然这姚二民愤极大,我们把他除掉不也就赢得了民心吗?去把翰海和冷千铎叫来,还有柴焕也一并叫来,我们几个合计一下计策。”
&ep;&ep;李文镇是个约有八百户人家的大镇,自从姚二驻军后,百姓们就以族而居,若落单一户必然惨遭横祸,镇东头就曾有一张姓人家,共五口人,两年前从外地迁来,三个月前姚二进来后便看中他家的大宅,首先拿他家开刀,妻子和两个女儿被匪军轮奸至死后全家都被充作了军粮,后来陆续有落单人家都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女人被糟蹋者更是不计其数,全镇妇女甚至以抽签而轮。
&ep;&ep;姚二的驻军就在镇东头,他和几个弟兄住在张家的大宅里,其余手下皆占屋而居。
&ep;&ep;此时姚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眯着眼把玩着手上的一尊金佛,这是一名长得宛如一头水牛似的大汉,约三十几岁,他旁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弯腰陪着笑脸,眼睛却不时向里屋瞟去,屋里隐隐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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