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圈,才在地图上找到了桃溪村。大至确认了地图的比例,以桃溪村做圆心,向八公山的方向画了一个圆孤。
一帮的书院弟子都不敢吱声,军营里的将官也不知道林牧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开口。却是姓沈的公子开口说道:
“小夫子,比例错了,车夫说的走了有五十余里,你所画的不过三十里。”
林牧之看了看沈公子,没想到是个人才,竟然知道林牧之在按图索骥,计算敌军营帐的大致位置。
林牧之笑了笑:
“错不了,若是按你所言,五十里范围左右追到我们上官道,马匹已然从最近的地方跑了三十多里,既使两马换行,差不多也就跑这么远,虽然另一匹马没有驮重,但至少也空跑了二十里,追到城下不可能四百匹马安然无恙,所以敌方营帐沒有离桃溪村那么远的位置。追兵的前后不超过五里,肯定不会太远。而且,如果你像王叔一样看见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会傻傻的看上一夜?所以王叔最后所走的路,并不是发现敌人的位置所在。”
两人说话的功夫,沈公子已经以寿春城为圆心向八公山方向也画出了一个圆弧。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不仅猜出了老湿的意图,还计算出了马匹的行驶半经,两个圆弧的相交之处正是敌人藏身概率最大的地方。
沈公子说道:
“小夫子说的是,学生受教了。”说着又指这地图说道,“小夫子,敌人最有可能藏身在这个山谷。这个山谷地势高出田地三十余丈,每年的雨水冲洗,想来不会有泥土陈积在这里,应该不会有田地。谷口窄小,三五个人便可观测到谷口的风吹草动。看似山谷是个绝地,也无水源,可山谷后方乃是两山山腰,高不过二百多丈,山腰处有山泉流向下蔡地境。翻过山腰不过几里就是下蔡境内,一但听见响动,便可迅速做出反应,至于水源,想来上山汲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若是敌军,一定不会做第二选择。”
说你是人才那都屈才了。就看了一眼地图就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看你天天不言不语的,一个闷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小脑壳儿灵光的很啊!
林牧之出声问道:
“李将军,这里是那里?”
听着沈公子的言论,李关山就像亲眼看见了山谷的敌军一样,先前看着这两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没想到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已经判定出敌军的位置所在。看着地图上被标注的位置,李将军面有难色。
“这里...这里是寿春和下蔡人两地交接之地...平日里...”
好嘛!如果沈公子的分晰让林牧之相信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敌人会藏身此处,让李关山这么一说林牧之可以断定贼兵一定就会藏身此处了。天时、地利、人和占了!
“李将军!散出剩下所有的斥候,天黑之前回来复命,重点观测这个山谷,一但发现,莫要打草惊蛇。如果他们真的还敢留在大华,我林牧之和他们就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是!”
散出去的斥候没到天黑就回城复命了,却实如沈公子所言,在那山谷中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只是怕打草惊蛇沒敢大过靠近。观察回来的情况也正如姓沈的公子所料,有了撤退的迹象,却还没有立马走人。
草草吃过午饭的林牧之看着桌上敌营的大致分布,出声道:
“几人愿与我出城杀敌?”
大营中的一众将士和书院弟子无一人回应。林牧之大怒:
“妈的!都让人骑到脑袋上拉屎撒尿了,你们裤裆里都藏的什么玩意儿?还他娘的是个爷们吗?还不如我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吗?”
听到林牧之的骂街,李关山的副将孙震开口辨解道:
“林将军,非是我等不愿出兵,以步兵对骑兵,本就劣势,敌人又是马多于人,一但阵型太过薄弱,骑兵一个冲锋凿阵,就会...”顿了一下孙震接着说道,“一但出兵太多,县城空虚,百姓已成惊弓之鸟,到时一点响动恐城里也会自乱阵脚,所以...”
林牧之没有回答该出何解决这种两难的问题,而是语出惊人的问了别一个问题:
“如果骑兵没有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