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不呢?”那伽笑笑:“人生在世总是要奔着点儿希望,不是么?”

&ep;&ep;“……也对。”

&ep;&ep;明若星仿佛也被他笑容中的暖意给感染了。嘴角翘翘,突然提出了一个让那伽始料未及的要求:

&ep;&ep;“如果你真的相信,那就把我的命和你的也捆在一起吧。我愿意陪你一起去见证那个美好的未来。”

&ep;&ep;这一次,说不出话来的人换成了那伽。

&ep;&ep;在良久的欲言而止之后,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一把揽住了明若星的肩膀,俯身朝那双又薄又软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一直吻到明若星双颊酡红、目光迷离,甜蜜的柑橘香与醉人的酒香融为一体。

&ep;&ep;然后,忍无可忍的白老板发出了一声抗议,从胸口与胸口之间的狭窄空间里逃逸而去。

&ep;&ep;金鱼村里的最后一夜,即将过去。

&ep;&ep;而东方辽阔无垠的海面上,将要到来的,不知是不是个好天气。

&ep;&ep;——

&ep;&ep;尾声·一些不必被所有人知道的事

&ep;&ep;——

&ep;&ep;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ep;&ep;亚安局附属医院的ICU病房外,明若辰已经返回到现实世界。壶天里只留下天泽和那伽。

&ep;&ep;“等一等,我还有个问题。”

&ep;&ep;那伽主动叫住天泽,直接了当地发问:“这次的法警被附身事件,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ep;&ep;“你怎么会这么想?”天泽反问,“再怎么看,这都是喀迈拉的报复。”

&ep;&ep;那伽却不为所动:“执行这次行动的人的确是喀迈拉,但在暗中引导他们这样做的人,却很可能是你——毕竟,不久前你才刚刚导演过一次鬼船事件,不是吗?”

&ep;&ep;面对质疑,天泽依旧从容,甚至仿佛有些享受这场谈话。

&ep;&ep;“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ep;&ep;“因为你还需要更多、更有力的盟友。橘井堂虽然是个大公司,也与西边的往来密切,可政治力量难免薄弱。明家和他背后的新势力,天生就站在那些皇亲国戚的对立面。虽然目的不同,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可以成为你在台面上最有力的战友。”

&ep;&ep;说到这里,那伽终于切入了最核心的部分。

&ep;&ep;“你注意到,吴非和明若辰是情侣关系,可是吴非的家族和西边的关系密切,并且非常反对他们两个的交往。如果你能够促成吴非和明若辰的结合,那么不仅可以额外得到吴家这支可有可无的力量,更能够博得明若辰的极大好感。而将这种好感最大化的手段,就是先借刀杀人、再主动救人。”

&ep;&ep;这一番话,终于让天泽不再游刃有余。

&ep;&ep;“很不错的推理,但是你在亚安局这么久了,总该知道凡事都要讲求证据罢。”

&ep;&ep;“我当然有证据。”

&ep;&ep;那伽胸有成竹,“你以为,我不惜冒着被反噬的风险也要干预许洪的行为是为什么?当然不是真担心他会杀死吴非。毕竟,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从他身上隐约感受到被人操纵的气息。我猜想,照你的原计划,许洪只是一件用完就丢的一次性用品。而我所做的,只是阻止你处理掉他。现在许洪人在亚安局的严密监控之下。你说,如果我去审问,会不会‘意外地’让他回想起一些什么?”

&ep;&ep;“……原来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好孩子。”

&ep;&ep;天泽忽然感叹起来:“狡猾。”

&ep;&ep;“多稀罕啊。”那伽嗤笑,“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人堆里混大的,不狡猾点难道等着被欺负吗?”

&ep;&ep;这句话让天泽沉默了,他过了很久才又问出了一句话:“可是你并没有选择揭发我。”

&ep;&ep;“因为没有好处。”

&ep;&ep;那伽叹了一口气,却也足够坦白:“一旦真相曝光,至少明若辰就会视你为眼中钉,而知道你和我关系的小明必然会很为难,我不想让他烦恼。”

&ep;&ep;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提出了更加严肃的理由。

&ep;&ep;“再说,虽然反感你的不择手段,可我并不反对你的目的。这本就不是个属于善良人的世界。一个人如果在一切事情上都想发誓以善良自持,那么,他厕身于许多不善良的人当中定会遭到毁灭。”

&ep;&ep;天泽诧异道:“你也看《君主论》这种东西。”

&ep;&ep;“你可别误会,我是看过,但我完全没兴趣成为什么人的主宰。只是想看看那些玩政治的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罢了。”

&ep;&ep;那伽嗤笑一声,表情却陡然间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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