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常珝收了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ep;&ep;黄重笑着拿出一九环鞭,递到他手上,而后露出精壮的背,冲他道:“来,使劲打。”

&ep;&ep;他正意乱情迷,却见这小相公没了动静,他扭头看他,只见他垂着手,有些不明所以。

&ep;&ep;他扭身问他:“可是这物件不满意?你想换哪个?”

&ep;&ep;常珝默了一会儿,指着他那把匕首怯道:“欢喜那个。”

&ep;&ep;黄重看了眼那匕首,笑道:“这匕首锋利的很,恐怕不能给你。”良久,他摸着常珝的脸,道:“罢了,念小相公你是个雏儿,就不弄那些虚的了。”他把匕首别在腰间,解开了他的冠带。

&ep;&ep;青丝坠地,更衬的常珝脸儿尖小,惹人怜爱。

&ep;&ep;他笑着拥上去,欲怜惜他一番。忽的腰间松了一下,整个人被往前带了一下,紧接着背上一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ep;&ep;黄重有点懵,他不那么灵活地把手转到后背摸了一把,竟满手是血。他慌忙站起来,斜眼看到铜镜中的自己,背上竟被捅了个大窟窿,有殷红的血喷涌着流出来。

&ep;&ep;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常珝,便见常珝微微挑唇,眉梢露出嘲讽之色。他手里拿着那把匕首,匕首锋利锃亮,泛着微红的光。

&ep;&ep;只听常珝轻笑道:“黄将军,走好。”

&ep;&ep;这一刀插在他的背心,致命的位置,他再一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他。

&ep;&ep;他问:“你是谁?”

&ep;&ep;常珝披上外衣,系好冠带。而后蹲下身子把那匕首用他褪在地上的外袍擦拭干净,他默然看着他哂笑道:“你便当我是地狱的无常,特地送你一程罢。”

&ep;&ep;他瞪目圆视,困惑地望着他,临死前,他终于想起西陵帝在朝时有一日对他说过一句话。

&ep;&ep;西陵帝说:“大昭帝,虽玉质金相、允文允武、如旭日东升。然此人拏云握雾,不择生冷,不得不防。”

&ep;&ep;原来此人是大昭的皇帝,他急促地抖了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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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篦子镇,高墙内,高鸣冲着常珝直直拜下。此次仰仗大昭,令西陵受此重创,怕是不日,西陵便可被攻下。

&ep;&ep;若是大耀能将西陵收入囊中,这军功足以让他高家享用世世代代。

&ep;&ep;常珝扶起他,朗声笑着泼了一盆冷水,他道:“高将军也别欢喜太早,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陵是大国,岂可轻易就如此被攻下?”

&ep;&ep;穆清雨站在他身后,内心仍想着常珝被黄重调戏的黑历史。有了这黑历史,怕是常珝也不会轻易放过西陵的。

&ep;&ep;四国记有云:中原分四国,大耀位东方,西陵座于南。南乐大耀隔碧水东西相望。大昭极寒,位于北。

&ep;&ep;中原四国隔着碧水、龙江。一江一河平稳的过了数百年,数百年来互通有无,人口渐壮大。

&ep;&ep;西陵这些年风调雨顺,常年鱼虾满仓,土地渐渐显得有些不够用,于是便打起了只隔着一条龙江大耀的主意。

&ep;&ep;恰好大耀帝面临退位,心照不宣。也想打一打西陵。

&ep;&ep;穆清雨暗暗发笑:这西陵和大耀也真是相爱想杀,相比起来,大昭只能算个助攻了。

&ep;&ep;只听高鸣道:“昭帝说得有理。明日,太子封珲将至,军中之事将尽数交由太子处置。昭帝,届时我们再继续商讨此事。”

&ep;&ep;回了大营,但见郑海从远处兴冲冲地跑过来,他兴奋道:“陛下,臣这回绝对不辱使命,您没白封我这个将军。”

&ep;&ep;穆清雨接过话头,笑道:“郑将军德高望重,烧了粮仓,本宫代表大昭军谢谢你。”

&ep;&ep;郑海摇头,摆手道:“不不,臣干了件比烧粮仓还值得邀功的事儿,”他得意道:“臣抓到了西陵的小皇子,西陵老皇帝的心肝宝贝儿。”

&ep;&ep;常珝转身,笑道:“当真?此事可告诉了高鸣?”

&ep;&ep;“还不曾。”郑海摇头道。

&ep;&ep;常珝轻声道:“既不曾,便当没发生过。将那孩子带回帐中,优渥对待,朕自有定夺。”

&ep;&ep;军营之中,营火煌煌。

&ep;&ep;他行至桌前,拿起一雕着桐花儿的酒壶冲穆清雨晃道:“可愿陪本公子喝一杯?”

&ep;&ep;穆清雨闻言,盈盈一拜:“天高云阔,亦了却了心事,公子何不请我秉烛夜游?”

&ep;&ep;常珝扬眉轻笑:“既然姑娘如此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p;&ep;“既得公子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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